贺季真气的连连骂娘。
凤七目瞪口呆。
秦游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原本以为白彪是个傻小子,没成想…小丑竟是我自己。
之前不声不响的,那模样,就是我傻我不懂,你们聪明你们说,傻傻的我听聪明的你们来安排。
大家讨论了半天,计划制定完了,包围营帐,再进去“偷”了兵器,安安静静的把事情给办了。
结果呢,结果这家伙比划了一通,下的命令和大家的计划根本不一样,进去,放火,砍人,简单粗暴。
放火,砍人,其实也没毛病,就是让大家觉得自己和个傻子似的,不按照我们的计划来,你问我们干毛?
事已至此,大家还能说什么,贺季真已经带着护卫们杀进去了,他怕去的晚了一个人都砍不到了。
实际上,当营地内火光冲天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了。
军帐燃烧着火光,伴随着惨叫之声,一个又一个穿着单衣的屯兵卫兵卒跑了出来。
寇众依旧是那么的善良,不忍这些军卒忍受烈焰灼身之痛,兵器挥过,军卒躺在了地上,心脏和咽喉处再被补上一刀,双眼中再无生机。
军营之中,满是惨叫之声,满是浑身燃烧着火光的辅兵军卒。
可寇众,却是那么的安静,握着武器,火光映红了他们那一张张冷酷的面庞。
秦游还是高看了东海兵备了,这满员应该七百人的屯兵卫,按照贺季真推断,应该有二百人左右,可实际上,连
一百人都不到,六七十人就顶天了。
秦游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波澜。
乔冉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将靠近平波城的几处兵备军卒全部拉出来,全砍了,保准找不到任何一个无辜的。
杀戮,只是单纯的杀戮,将近六百余名前朝纵横大海数十年的舟师军卒,杀戮着毫无防备的东海辅兵。
滚烫的血液,汇聚成了小溪,混合着泥水,流出了营外。
惨叫声渐渐少了,火光渐渐小了,寇众双眼中的红光也渐渐熄灭了。
寇众安静沉默的走出了营外,坐在了土路上,再次恢复了之前那木讷的模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
营内,只有白彪带着二十余人检查尸体,胸口没有鲜血的,补一刀,不管是否喘气,脖子上没有鲜血的,斩一刀,不管是否睁眼。
一人未留,从火光燃烧时,五分钟,不,三分钟,或许更少,屯兵卫再无一个活口。
白彪走到了大营最深处,翻开了几个木箱,恒古不变的木纳面庞,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赤着脚的白彪匆匆跑了出来,跑到了秦游的面前。
“粮,许多粮。”白彪搓了搓手问道:“我们,先吃,吃过再去折冲府,好吗。”
“滚!”
秦游骂了一声后,上一旁坐着声闷气去了。
他觉得白彪是故意的。
又他妈老问老子?
问题是我说了你听也行,我说的天花乱坠,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逗谁呢,我跟你玩一日老大体
验卡呢?
白彪凑了过来,执拗的说道:“很快,吃了,有力气,杀折冲府。”
秦游气的直翻白眼。
白彪皱了皱眉,满面困惑:“你恼了?”
秦游不吭声。
白彪:“那我们,要吃。”
秦游吸了口气,扭过头,懒得搭理这家伙。
白彪捂着肚子:“我们很饿。”
“吃!”秦游低吼一声:“快去吃,别在我这墨迹!”
白彪露出了一丝笑容,回头喊道:“埋锅,造饭。”
如同死尸一般的寇众们终于有了一丝“人气”了,撒丫子就跑进了大营中,挤作一团,白彪也跑走了。
秦游满脸都快成几何图形了。
凤七笑道:“三少爷何必和他置气。”
“不是,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秦游死活想不通,要说这家伙故意“玩”自己,不像,可不是“玩”自己,为什么事事问自己,问了,又不照做?
贺季真走了过来,坐在了秦游身边。
“贺老三。”秦游侧目;“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贺季真也是苦笑连连。
巫雪也坐了过来,坐在秦游身旁,笑吟吟的。
秦游看向巫雪:“这小子怎么回事?”
“奴不知。”
“不知道你傻乐什么。”
“有趣呀。”巫雪指了指那些正在军营里生火煮粥的寇众说道:“觉得他们傻乎乎的。”
秦游干笑一声。
是啊,傻乎乎的,杀起人来老麻利了,一刀一个。
秦游越想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