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国贼,诛不臣!
龚文华也没想到,老了老了,建功立业的机会竟然来了。
一腔热血沸腾,腰间青峰长鸣。
龚文华那颗早已沉浸十多年的心躁动难安。
这一次,他是主帅,而不像是中州大乱那会只能给秦氏三雄打下手!
龚文华也是名门之后家学渊源,只不过当年是被秦氏三雄的锋芒给彻底掩盖住罢了。
人嘛,谁没一颗建功立业的心呢。
老头兽血沸腾了。
时辰已到,龚文华猛然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眼瞅着要跨过门槛儿了,台州骑司匆匆跑了回来。
“大人,老大人,老大人,出事了。”
龚文华心里咯噔一声。
马勒戈壁,不会秦昭那老小子让自己撤兵吧?
骑司跑了过来后单膝跪地,朗声说道:“三日前,海王寇众乘船前往甫岬,二十六座海防塔悉数被毁,不,半月之前这二十六座海防塔就被毁了,只不过甫岬是三日前才知道是海王的战船做下了这事,而在三日前,海王寇众再次袭甫岬城,甫岬十余艘船全部被击沉,港口一片废墟,东城区化为火海,陈平被活捉,麾下四千九百余名晋昌军卒全部
战死,伤着不计其数。”
“什么?”龚文华满面惊容:“甫岬兵城,竟被攻陷了?”
“非是攻陷,海王寇众说是讨账,陈家长子陈修德欠了百万贯不还,海王寇众这才带着人去讨的账。”
“讨账?!”龚文华大脑已经不够用了:“那郭城的海王,不是只有不足两万人马吗,其中半数还都是百姓,岂能攻破了甫岬。”
骑司抬起头,表情苦涩:“三千人,至多三千人,郭城海王只带了三千人,且只有一艘战船。”
“你他娘的在说胡话?”
“千真万确,卑下岂敢欺瞒大人,甫岬城内就有骑司潜伏,除此之外,此事已是传遍了广怀道,做不得假。”
“一艘船三千人?!”
龚文华有点怀疑人生了。
东海三道,最难夺的城中,甫岬城绝对位列前三甲。
近些日子来他制定作战计划时还想着这事来着。
毕竟也是名将,所以龚文华针对甫岬城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甫岬没个打,先留着,到时候还是打其他的城吧,什么时候朝廷派来的后续大军超过二十万了再研究甫岬这座兵城怎么打。
结果呢,现在郭城的海王,
就靠着一艘船,三千人,还他娘的是因为讨账?
“就因一百万贯…要是让户部拨二百万贯交于那郭城海王,岂不是…”
骑司抬起头,望着这个老逗逼,没好意思吭声,想尼玛屁吃呢?
龚文华的面色极为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过身,又坐回了凳子上。
“老大人。”
骑司一脸苦笑的说道:“这郭城海王,怎如疯狗一般。”
“这是何意?”
“海王寇众横空杀了出来,短短一年的时日便成了气候,盘踞郭城,击溃过方家的大军,击沉过温家的战船,如今又袭了陈家的甫岬城,一家二姓,统统得罪了个遍,如同那见了人就要撕咬的恶狗疯犬一般。”
龚文华哑然失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这海王寇众倒是猖狂至极。”
“老大人,卑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卑下觉着,如今,并不是大军前往讨伐乱臣贼子的时宜。”
龚文华微微一愣,紧接着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想说,坐山观虎斗,享收渔翁之利?”
“不错,海王寇众之前招惹了方家,如今方家不敢妄动,那些听命
于方家的折冲府和屯兵卫军卒,皆龟缩几座大城固守,似是深怕海王寇众去攻打他们,至于温家,温家战船被毁后,便再未见过有任何异动,而海王寇众如今又袭了甫岬城,只是不知陈家作何打算…”
顿了顿,骑司压低了声音:“海王寇众说是去讨账,那么不言自明,定是陈家曾招揽过他们,既然陈家可招揽,朝廷为何…”
“你是飞马骑司,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本官倒是不意外,莫说是你,便是本官也动了心思。”龚文华苦笑一声:“可这海王寇众,触是可是逆鳞,胆敢称王,又蛊惑百姓,此为诛九族的大罪,非但不除,反而招揽拉拢…”
摇了摇头,龚文华继续说道:“此事,不可行。”
“以卑下拙见,这海王,未必有什么图霸天下的野心,倘若真是如此,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一家二姓,那陈家又用百万贯收买于他们,联想到前些日子东平被袭,保不齐就是陈家指使的,若是当真要称王,为何会被钱财收买,既可被收买,为何不能被朝廷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