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臣的眼中,上官玉已是凶多吉少了。
夏京就没有秘密,更别说朝堂上了。
外界不知道秦游在东海做了什么,朝臣们却是知道的。
歼灭晋昌舰队后,秦游这个海王就去了广怀道,将陈家满门全都抓到了陈洛鱼的面前,一个一个宰,杀的偌大的陈家,就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陈洛鱼了。
方家,和陈家情况差不多,就剩个方不二,还被拔了舌头。
那温家,已经绝户了。
所以大家觉得,上官玉真的是被毁尸灭迹了。
上官玉跑去书院“闹事”,碰到了秦游,那还能活?
上官鄂失魂落魄的退回到了班中,他死活想不通,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冲突,那秦游,当真如此丧心病狂杀了吾儿?
秦老大也是直搓牙花子。
他觉得秦游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海王是杀神,不错,可秦老大对东海的事情早已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不否认秦游杀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可是让他无比欣慰的是,秦游的双手,未曾染过任何一个无辜人的鲜血,至少没沾染了夏朝无辜人的鲜血。
至于瀛人,秦老大觉得这个种族没啥存在的必要,死多少人也不过是一组组数字罢了,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玩意,杀就杀了呗。
所以秦老大知道,秦游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上官玉罪
不至死,岂会被毁尸灭迹?
等待,无疑是煎熬的,至少对秦老大和上官鄂是如此。
不少文臣们,已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上官玉,九成九是挂掉了。
尚书之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秦游又准备带领骑司彻查与陈家有往来的世家门阀…
以这小子的德行,势必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渐渐地,不少人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
秦游虽然平了东海之乱,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凭着这份功劳闯下塌天大祸而不被追究。
“陛下,老臣,有事要奏。”
开口的,正是补位周伏虎新上任的鸿胪寺卿梁子义。
九卿没什么实权,但是却大多出自世家门阀,而梁子义与王怀德算是姻亲。
“前些日子,臣听闻了一些坊间传闻,不知真假。”
秦老大心不在焉:“什么传闻。”
“越王府世子盗窃晋昌皇陵,以及屠戮十万瀛人之事。”
秦老大瞳孔微缩,面无表情的说道:“关于晋昌皇陵,是有此事,不过言过其实,至于屠戮瀛人,真是笑话,瀛人掠走大夏多少百姓,又去攻打郭城,二国交战,何来屠戮之说。”
“陛下言之有理,可十万瀛人,却总不会是人人皆贼,若是无论男女老少一概而论皆被屠戮,有违天和。”
秦老大满面冷光。
有违天和?
朕当年和二弟三弟砍死的更多,现在不还美滋滋的坐在这御座之上吗,若是真有所谓的“天”,就不应该让老子的数万子民被掳到瀛岛,若是真有所谓的天,那就应让游儿在郭城有更多的战船与水卒好一举将拿瀛人断根灭族!
梁子义看不清楚玉冠之下的天子面容,继续说道:“还有皇陵一事,这皇陵,乃是…”
秦老大沉声打断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满殿哗然。
秦老大如此不给面子的打断朝臣,极不符合往日来的形象,而且这语气,太过厌烦了。
梁子义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陛下,朕只是听闻了坊间传言,晋昌与瀛人,毕是邻国…”
“邻国!”秦老大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晋昌水师大举进犯,足有大小战船二百余艘,若是没有越王府小世子秦游,这广怀道,早就让晋昌占去了,想要夺朕的国土,难不成,朕还要顾及敌国的皇陵吗!”
“陛下,臣非是此意。”梁子义双膝跪倒:“可晋昌水师进犯在后,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他,前往皇陵在先,坊间都说…都说会不会是因世子殿下他盗了皇陵,晋昌,晋昌才…”
秦老大双眼都快喷火了。
你瞎,还是聋?
秦游盗窃皇陵之前,晋昌已经布局多少
年了?
如今梁子义三个字,已经被秦老大记在了心里。
原本,他并没有交代秦游该怎么处理陈家的那些信件。
可是现在他决定了,见到秦游后,别人,可以不管,这梁家,尤其是这梁子义,要死,死的很难看!
就连秦老大自己都没发觉,听闻了东海的“惨”后,他原本还算平和的内心,早已是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改变。
王怀德再次开口:“陛下,末将倒是觉得梁大人说的有几分道理,皇陵被盗,乃是国耻,晋昌派遣水师进犯,也是应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