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三雄,为什么要叛昌?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个人都知道,不管是臣子们还是百姓。
殇帝给秦氏三雄老爹坑死了,还要干死秦氏三雄斩草除根,哥仨除了反还能怎么的,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即便后来破了京城,快要登基的秦老大也总是吹嘘这件事,你杀我们爹,我们就夺你的国,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吧。
大家都说秦老大牛b,一个爹换一个国家,血赚。
秦老大也认为血赚,当然,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嘴上说的是血亏。
可现在,闻道鸣这一句话,彻底给秦老大整激动了。
杀我爹倒没啥,主要是你残害百姓啊,所以我得夺你的国!
没错,史书就得这么写!
姜栋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不要脸的人,他见的太多太多了,可像闻道鸣这种货色,他真的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有这种人,这人都没有底线的吗?
不止是姜栋这么想,不少臣子,或者大多数臣子,都对闻道鸣的做派鄙夷,包括几个尚书老大人们,尤其是卢通,满脸毫不掩饰的鄙夷。
可闻道鸣又开口了,这一开口,引起了“共鸣”!
“列臣七,卢通,秦建朝为夏,六部大员唯缺户衙,天子昭征卢
通为户尚书。”
闻道鸣的目光望向了满面鄙夷的卢通,拱了拱手,随即看向群臣:“夏朝开国,百业待兴,朝中无钱,百姓无粮,这户部管的就是天下的钱粮,可谁又自告奋勇担当此大任,没有,开国时,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可却无一人自告奋勇担任这户部尚书,一年,足足一年的时日,这户部尚书竟一直是空缺的,而在此之际,卢通卢大人,走马上任!”
卢通的老脸充血了,双拳攥的紧紧的。
他娘的,就是这么个事,老子是被骗来的!
闻道鸣继续朗声道:“除夏京,其余州府十室九空,一个上城州府,不足万户,可卢通卢大人担任户部尚书后,竟将朝中同殿为官的朝臣俸禄扣下了,发到了各个州府,鼓农励耕,开朝时只有夏京有赋税,再看如今,如今,天下各道,除了受灾之处,哪里交不上赋税。”
“姜栋,你是何居心!”闻道鸣双目逼视姜栋:“如此功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秦建朝为夏,六部大员唯缺户衙,天子昭征卢通为户尚书,便结了吗,如此大的功绩,一句话,便结了吗?”
刚刚还满面鄙夷之色的卢通,想要哭。
望着闻道鸣,他都想要马上和老闻结为异性兄弟了。
这世上,终于有懂老夫的人了
。
想当年老夫刚刚担任这夏朝户部尚书时,夏朝欠了一屁股债,再看现在,短短的数十年,这国朝,只欠了半屁股债了,说的不错,这功绩,凭什么就三言两语就略过了。
闻道鸣根本不给姜栋任何喘息之机,大声道:“隆广十六年,叛将张广达攻陷梓阳,上官与家将四百余人,见敌势大自南遁走,一句话,数十字,仅仅一句话数十字,真是笑话,你可知当年上官鄂大人从南门逃走时,已是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即便如此依要坚守城池,敌贼破了城后,上官大人中箭昏迷,这才被家将抬自东门离开梓阳县,好你个姜栋,明明是上官大人已无一兵一卒并昏迷不醒才被迫离开梓阳,为何,在你的笔下,老夫却觉得上官大人做了逃将。”
姜栋神情剧变,感受到了一道冷光,来自上官鄂。
上官鄂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被这么“记录”的,刚才闻道鸣提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没多想。
因为这事的确是发生了,可经过闻道鸣这么一“提醒”,好像还真是啊,整的自己和逃兵似的。
转念一想,上官鄂大怒,这要是让后人看了,可不就以为自己是个懦夫逃兵吗。
没等姜栋开口解释,闻道鸣再次开口。
“昌隆十六年,秋,骑校闻人泰抗敌
,赢,又是一句话,短短的一句话,姜栋你可知道,闻人泰大人为护城内百姓,散尽仓粮,三十日,整整三十日,城内无粮,便是连亲族都活活饿死了,守孤城,一视同仁,亲族活活饿死,在你的笔下,又是一句话,如此简单的一句话。”
姜栋早已是六神无主,因为他发现越来越多的臣子看向自己,目光,极为莫名,满是异样。
闻人泰出班,对闻道鸣拱了拱手,却只是淡然一笑:“本官是守将,分内之事。”
“闻大人果然高风亮节。”闻道鸣突然话锋一转,再次看向姜栋:“渭阳县,闻人泰,降秦,未受重用,一腔勇武,夏开朝,任刑部尚书,也是你编撰的,姜栋,你可敢承认。”
闻人泰面色微变,猛然扭头看向了姜栋,眼中满是寒光。
说闻人泰一腔勇武,倒是不假,可问题是前面加个未受重用,后面多个任刑部尚书,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