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宫中传来密信,老皇帝快不行了。
慕容辞集结手中势力,和宫中内侍里应外合,在老皇帝薨逝,丧钟响起时火速逼宫。
战火烧了一夜,京都百姓听见动静,纷纷锁门闭户,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慕容辞折损大半势力,最终上位成功。
而这时,姜晚首先做的却不是迁居宫中,反而是来到地牢看望松节。
“你来这里干什么?”松节缓缓站直身体,面色不善道。
“我来带你离开。”
“你会这么好心?”松节眼中的惊疑更深了,可姜晚却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把牢门上的锁打开。
松节这才注意到,前不久还春风得意的姜晚,现在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眼中光亮不再,只剩沧桑。
不知道姜晚要做什么,就算牢门被打开,松节还是一动不动,“你不和我说清楚要做什么,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姜晚轻叹一声,像是无奈极了:“爹爹告诉我,夫君为了坐稳帝位,打算广开后宫,从五品以上官员中挑选适龄女子入宫为妃我现在倒是希望夫君能像之前一样迷恋你,至少你日后也不会有子嗣,也抢不了我儿的位置。如今后位未定,我心里总是不安稳,出来之后,你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最好是缠的夫君分身乏术,我保你族人无忧”
看见先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姜晚,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松节心里一片顺畅,他甚至有点想笑,但很快,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姜晚的现在不就是自己经历过的吗?
松节的心里居然有种诡异的同病相怜之感。
松节不想出去,他倒觉得这里比外面好多了,从慕容辞坐上那个位置开始,腥风血雨就已经开始了,但为了族人的性命,他还是选择顺从。
出牢门时,看着已经没了往日威风的姜晚,松节同情的看着她。
可不知道戳到了姜晚哪颗脆弱的神经,她恶狠狠道:“你个卑贱的前朝余孽,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夫君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也是没有办法!他明明和我说过的,此生最爱的人是我,未来和他携手共度余生的人也是我,那些人怎么能和我相比”
接下来的话,松节却是已经听不到了。
姜晚说的这些话何其耳熟,不就是慕容辞曾经向自己许诺的吗?
他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却不知道慕容辞根本就是没有心的,这些话他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又有多少人傻傻当真呢?
松节握紧双拳,多日未修剪满是脏污的长指甲陷入掌心肉里,他却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裹挟而来,让他又是愤怒又是恶心,他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松节越过姜晚,走出牢门,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更加怜悯,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御书房。
姜晚带着穿戴整齐的松节走了进来,慕容辞刚想蹙眉训斥,却在看到松节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他像是没看到姜晚这个人一样,径直拉过松节和他一起坐到上首。
“松节,现如今这天下尽在我手,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我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做到,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
松节没答话,只是看向座下的姜晚。
那是怎样熟悉的眼神?姜晚看向他的眼中满是妒色,却又不得不伪装起来,和当初的他简直一模一样
似乎是不忍心被慕容辞这般忽视,姜晚从身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一脸讨好的看向慕容辞,“陛下,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小皇子好久没见父亲,哭闹着想见你呢!”
可惜,姜晚注定是要失望了。
慕容辞本就因为姜晚对松节有所亏欠,在他看来,现在正是给松节找回脸面的好时候,越是羞辱姜晚,松节就会越开心,越会原谅他。
所以慕容辞面色冷凝,恶狠狠的把茶杯砸在姜晚脚下,迸裂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吓得姜晚紧紧搂住怀里的孩子。
小皇子也被茶杯炸裂声吓到了,瞬间大声哭嚎起来。
看见此情此景,慕容辞终于满意了,讨好似的看向松节。
松节唇边微微颤抖,看着面前的男人,却像是看着从未认清过的陌生人一般,直到现在,他才清楚的认识到慕容辞的可怕。
生在皇家的男人,心生下来都是黑的,又哪来真诚的爱情给他呢?
恰逢这时,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事不好了陛下,叛军攻进京都城了!”
“什么!”慕容辞大惊失色,着急忙慌调动京都势力守卫皇宫,可刚刚经历过场激烈厮杀、身心疲惫的京都守卫又哪里是身经百战的边关战士对手。
祁钰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带人杀进皇宫,慕容辞想逃也来不及了。
“祁钰?你好大的胆子,你带兵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