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被周围闻风而至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要见霍将军!”
“霍将军是战神,受上天保佑,怎会重伤不治?”
车鸿罗站在城楼上,一副封疆大吏的派头。
他每说一句,府兵就一个接一个传下去。
“尔等稍安勿躁,切勿喧哗!
霍将军受了伤是真的,但不是致命伤,正在刺史府中静养。
说什么将军病危,分明是敌军为了动摇我们的军心,传出的谣言!
你们聚集在此,大吵大嚷,岂不是耽误霍将军休养身体?
本刺史有理由怀疑,你们其中混着北洛的探子!
再不退去,本刺史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进大牢,只等秋后问斩!”
自古民怕官,百姓们一听如此说,悻悻地低下头,准备退去。
“大家等一下!”
突然,人群中一个人振臂高呼:“我曾听说,之前伐北战役中,不管霍将军受了多重的伤,他都会出面安抚百姓和士兵。
如今既然霍将军伤势不重,就该让我们见见将军!”
他这么一说,四周瞬间有人随声附和:“就是!我们要见霍将军!”
“说得对!见不到霍将军我们就不走了!”
车鸿罗气得胡子乱颤,指着这个带头闹事的人厉声呵斥:“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此等贼子,定是北洛狗贼,在此煽风点火,鼓动人心,合当就地正法!”
不等府兵前去拿人,百姓早自发地把这人保护了起来。
府兵的长矛对准人墙,厉声喝骂:“滚开!你们要造反吗!”
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霍将军!”
“我们要见到霍将军!”
车鸿罗浑身发抖:“反了!都反了!”
他抄起一把弓,弯弓搭箭,只听得“嗖”地一声。
飞箭瞬间没入带头那人的胸膛。
那人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倒地而亡。
身下的鲜血汩汩流出。
吓得周围百姓瞬间散开。
“谁再来闹事,这就是他的下场!”
眼见府兵真的抓了好多人。
剩下的百姓没了主心骨,开始松动。
“把这个北洛细作给本刺史拖进城来,挂在城门楼上,曝尸三日!”
原本还不甘心的百姓,被这句话吓得不清,瞬间成了散沙,心有余悸地疾步往各自村里赶回去。
生怕走得慢了,就被当做奸细抓回去杀头。
“哎,都说大人物要是死于非命,上天会降下异象。
现在看来,一切如常,霍将军应该没事的。”
“哦?什么异象?”
“我也是听阴阳先生说的,像什么河流干涸、晴天降雷、六月飞雪之类的,都有可能。”
“六月飞雪这个我知道,有个闺女被冤枉死了,当天正三伏天气就下了雪的!”
同村几人结伴而行,边走边说。
全然没注意一旁有人偷听。
那人遮掩得严严实实,眼珠滴溜乱转,转身没入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驻守坎山和侯山的校尉,正凑在一起发愁。
他们出发前,拓跋将军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以让铁浮屠在人前出手。
除非一击毙命。
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
他们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就是没想到霍辞还能逃脱。
这个时候,只要霍辞死了,他们非但无过,反而是大功一件。
可万一霍辞又活了,他们就要死了。
昨夜派出去的斥候杳无音信。
正午时分,趁着人多,混进去的几个探子回山后,各执一词。
有的说没死,有的说死了。
还有个说,如果霍辞死了,水要干涸,晴天响雷,六月飞雪。
乱哄哄的,愁的他们脑仁都疼。
两人仔细一分析,死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上次拓跋将军和霍阎王对射一箭。
两人纷纷中在心口。
拓跋将军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
霍阎王却一直拖着病躯,坐在马上指挥士兵,鼓舞士气。
可以说,只要这人没死透,就一定会出面给那么多百姓一个交代。
如此藏着掖着,恐怕凶多吉少。
车鸿罗那个老匹夫,最怕他们下山屠城,仗着霍辞在,还能硬气几分。
若是霍辞没了,整个西周都保不住。
听他着急忙慌杀人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说的那些,都是障眼法而已。
“校尉大人,那两个斥候回来了。”
校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