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华率领众将士冲进营帐,把拓跋鸿雪架起来讨酒喝。
拓跋鸿雪捂着荷包,一个劲儿的拒绝。
“不行不行,我才领了你们西周几个月的俸禄啊,能有多少银子?
再说了,我还得留着娶媳妇呢!”
萧重华大气地一挥手:“放心,孤可以先借你。
来人,拿纸笔来,给他写个欠条。”
“你们这是强取豪夺!强买强卖!强抢民男!”
不管拓跋鸿雪有多抗议,终归双拳难敌四手,被摁在地上,签字画押,整整欠了萧重华一百两银子。
他欲哭无泪,被将士们一边欢呼一边抬着喝酒去了。
江星烟不得不感慨一声:“军营对人的磨练就是大啊!
谁能想到三殿下也能有今天这个样子。
浑身的心眼子,好像都被填实了一样。”
云淳风与江星烟十指相扣,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气得身后想与江星烟说计划的萧枕淮转身就走,转了好几个弯,才咳嗽出声。
藏在暗处护卫的素墨赶忙现身,拿出药来,给萧枕淮服下。
年年赶忙后退几步,垂首等在一旁。
素墨对这个小丫头,还没完全放心呢。
毕竟当初,他可是差点给她背了黑锅的啊!
虽然这事儿说起来也怪不到她头上,可是素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尽管平日里也不苛待年年,只是不和她一同出现在萧枕淮身边,孙太医开的药也不会让她拿着。
“爷,消消气。
国师那般粘江千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那双眼睛就跟没瞎似的,什么都能看得见。
方才,一定是他故意气殿下的。”
萧枕淮哪里不明白。
他只是乱吃一些吃不着的飞醋罢了。
“回去歇着吧。”
跟着看了一场两情相悦的表白,萧枕淮更加酸楚。
既然他不是江星烟的天命之人,为什么要让他对她那般动心?
竟生出了终生不娶的念头。
将年年当做义女,也是为了堵其他人的嘴。
以防他们用自己没有子女的理由,胁迫他娶个不相干的人。
“义父,泡泡脚,解解乏吧。”
年年端着一个大盆走了进来。
她虽然人小小的,可是被胡圭磨练得,什么事儿都能干。
萧枕淮陡然回过神来,制止了她俯身要给他脱去鞋袜的动作。
“不是说这些事儿,都不用你来做了么?”
年年垂头站在一旁:“义父宽宏大量,年年不能不知好歹。
当初之事,年年也有责任。
就让年年在义父身边伺候,也好赎清自己的罪孽。”
萧枕淮无奈浅笑:“你只不过是想活下去,有什么罪孽?
吃了不少苦倒是真的。”
年年抬头,看着萧枕淮还没褪去落寞的脸色,认真地说:
“义父,年年阿娘一直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义父如今身体康健,百病尽消,今后一定有更大的福分。”
萧枕淮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年年跪在地上,虽然恭敬,但并不惶恐,一字一顿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年年知道,义父心悦神仙姨姨,用情之深,以至于夙夜难寐。
孙太医说,义父的病本来早就该好了,就是有件事一直郁结于心,所以才要时时吃药。
若不及时解脱,恐功亏一篑,身子又会被拖垮。
可是,义父又比谁都知道,神仙姨姨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其心绝不会转。
既然如此,义父何不就将神仙姨姨放在心里,好好活下去。
说不定今后哪天,还能碰见新的人,可以给义父另一种慰藉。”
萧枕淮失笑:“你小小年纪,这么懂得那么多?”
年年指着自己的心口,认真地说:“因为年年心中也有阿娘阿爹。
他们是谁也不能代替的。
可是,年年对义父的心,也同对阿爹阿娘一般尊敬爱戴。
年年虽然年纪小,但私以为,这也是一样的吧?”
萧枕淮怔愣住,透过年年澄澈的大眼睛,似乎看到了与江星烟的初见。
那时,她的灵魂还在霍辞的身体里。
可在听到他的身体不好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怜惜。
正是那抹怜惜,让他穿过霍辞的躯壳,看到了一个坚韧的女子的灵魂。
那是第一个心疼他的人啊。
萧枕淮闭上眼睛。
良久,他身手摸了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