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牛角村到了,你走前面给我们带路!”钟老三粗鲁的推了一把那妇人,示意她走到自己前面去。
那妇人一声不吭低着头往前走着,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颗米未进滴水未沾,她此时能撑着走这么远的路已经是不易了。
等走到一处有些破落的泥胚房时,妇人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走了。
钟老大问了句,“这里就是你家?”
话音刚落,泥胚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里面出来一个神情激动的男人。
“小秋!”
妇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很快被钟老三等人扯开。
钟家三兄弟以及赵敢为和村民们都围上来,“你就是这妇人的丈夫?”
男人老实点头,“是、我是。”他想把那妇人扶起来,但被阻止了。
“是你家的就好。”赵敢为上前来,“你可知你婆娘跑到我们村干什么去了?”
他有些羞愧又有些心疼般,“偷、孩子去了。”
一说到孩子妇人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落下两行泪,嘴里呜呜咽咽的叫着“妞妞我的妞妞”。
在场之人对视一眼后都不说话了,等着看他们怎么解释。
没等男人开口,牛角村的人看见村里突然来了这么多陌生人,早就通知了村长,这会儿刚到呢。
“赵村长!你们这是?”他看了看赵敢为身后跟着来的一群人,心里直打鼓,前段时间杏花村得了县令大人赏赐的事他是知道的,宴席他还去了,这会子怎么气势汹汹的来了?
当得知自己村里的人跑到杏花村偷孩子,他头上的汗怎么都擦不完,讪笑着说:
“这婆娘确实错了,该打该打!等会我就让她男人教训她,只是今天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虽然孩子没什么事,但也确实是受惊了,要不让她男人赔几两银子给孩子补补身子大家伙看这样成不成?”
钟老二低声跟赵敢为说了句,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妇人家赔偿五两银子,以后不许再往杏花村去,让他们看好自家的疯婆娘。
许是没想到这事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男人给银子的时候还觉得不可置信,这就好了?没有狮子大开口?
等众人回来把刚刚在牛角村打听到的事一说,钟家人也都沉默了。
“我刚刚偷偷问过了,那婆娘前几年不疯的,生了个闺女,家里公婆男人对她都好,她家男人一开始是个猎户,后面因为出了事才换了行当干起了屠户。”
说话的是堂伯娘,今天早上她也跟着去牛角村了,顺便还打听了一波。
堂伯娘叹了口气,“出事就是因着冬日里她家男人打死了一头落单的小狼,把皮毛剥了给一岁多的孩子做围脖,结果被狼找上门来报复,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把孩子叼走了,找到的时候说是只剩下一个头,周围都是狼脚印。”
这可真是
众人默默无言,那猎户疼爱女儿没错,所以杀了落单的狼崽剥了皮给她取暖,但狼被杀了幼崽怎能善罢甘休?
你杀了我的孩子那我也杀你的!
只是可怜了孩子和那妇人,死了的已经不知事了,还活着的人整日里疯疯癫癫,看见谁家的孩子都说是她家妞妞。
在场的无不唏嘘,刘玉娘听的更是抱紧了怀里的女儿,心里有些为那孩子感到难过。
出了这事,赵敢为传出话来,以后谁来看牌匾都不让进,村口还让几个孩子注意着,要是有陌生人进来就跟他说。
祠堂已经看好日子开始建了,这是利于全村人的事,没有工钱,谁家都得来帮忙。
但一天能包两顿饭,村里大部分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都是家里的地离不开人,毕竟几位农官还在呢,总不能让他们来了就看村里人建房子吧?
赵敢为觉得一天来的人太多了也不行,所以起草了个名单,今天该轮到谁谁就来,除了几个必要的不能换人的,像是什么砌墙搬砖的就能一天轮一次。
就这样,祠堂就这么一天天的开始初具模型。
陈家只有陈冬至一个壮年男子,偏偏又遇上镖局那边有单子需要出去跑一趟。
“你去你去,别耽误了,家里的事还有我们呢。”钟父摆摆手,女婿还要在镖局讨活,总不能一直待在村里,反正两家谁家有事就谁顶上,就算他干不动再不济他还有三个儿子可以干呢!
家里人也都让他放心去,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没了他祠堂还得建。
陈冬至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这趟得去锦州送丝绸,正好最近天气好,要是遇上下雨天还不一定能接到这单。
果园里两位农官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问了也不说。
某次钟如意去果园偷偷给果树浇空间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有大概十棵苹果树绑着布条,走近了才发现那布条把桃树和苹果树的缺口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是在做什么?”她有些好奇,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