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不用过问了。当初邵景让我帮你的时候,其实已经付了一笔钱给我,但我又收了你一笔钱,你不欠书院什么。”
陈实道:“傅先生若是有事,来书院知会我一声便可。”
傅磊生轻轻点头,走出书院,走回家中。
他家的确如胡菲菲所言,很是奢华,建在清渠河边,出了门便是码头,一亩多地的院子,有东厢西厢主楼,还有个小小的池塘,围绕池塘铺设了假山花园,种植梅兰竹菊。
虽是不大的地方,但处处显得精致秀气。
他的妻子便是一个善于打理的人,将家里收拾得很是整洁,两个孩子也都很出色,已经成家,无须他操心。
妻子业已做好早饭,见他归来,询问道:“昨晚有事么?”
“没事。”
傅磊生一边喝粥,一边道,“秀容,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你了。”
妻子侧身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笑道:“哪有什么辛苦?我不过操劳于内,你在外面才是辛苦。”
傅磊生道:“明志和致远都已经成亲了,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好歹能养活自己。你也好久没有回老家了,不如回去一趟,给我爹娘和岳父岳母烧点纸钱。我昨晚做梦,他们几个老人家说在
妻子迟疑,道:“出事了?”
“没有。”
傅磊生吃了口咸肉,道,“乡下不太平,你让明志和致远跟你一起去,带着他们妻小过去,就当回乡过几天,散散心。”
“你呢?”
“我就不去了,我在城里还有事。”
妻子落泪道:“出事了是么?难道你非得留下不可?”
傅磊生沉默片刻,道:“非留下不可。你们走吧,收拾收拾,今天就走,不要拖了。我去睡觉,不要让明志和致远过来烦我。过了明天,我若是活着,就去找你们。”
妻子一边抹泪,一边去收拾东西。
傅磊生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文才书院已经来了不少学子,对停放在书院中的两口棺木惊呼连连,猜测纷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胡菲菲询问陈实,陈实没有说。
午时,衙门放榜。学子们蜂拥着来到县衙,去看榜单。
“陈家哥哥,你中了!新乡县第一!”
胡菲菲兴奋莫名,向陈实道,“看不出来,你文才这么好,居然也能高中!咦,奇怪,怎么没有沈雨生的名字?”
她上下打量榜单,没有找到沈雨生的名字,按理来说沈雨生无须神降大祭便得到神胎,理当高居榜首,但不知为何,她扫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沈雨生。
不仅没有沈雨生的名字,主考官田怀义死亡的消息,也没有传出来。主考官死亡,竟然静默得可怕。
陈实心中默默道:“这位贵妇人,的确神通广大,在新乡县只手遮天。”
放榜的第二天,便是神降大祭。
神降大祭三年一度,也是热闹得很,县城的人们把这场大祭当成节日来过,处处张灯结彩,店家也趁机吆喝,宣称降价,招徕顾客。
陈实、胡菲菲与几个文才书院的学子,穿上书生服饰,头戴红巾飘带,腰系青带。
傅磊生面带笑容,亲自为他们整理衣襟,又将一朵绸缎扎的大红花挂在陈实的胸前,将他们送到文庙。
文庙里早已布置妥当,夫子、文昌的塑像上也披挂着红色的衣裳,秀才们尚未到场,香火之气如同青烟,扶摇而上。
还有人已经备好鸡鸭,牵来牛羊猪等牲口,这些是活祭,献给真神的礼物,更多的是瓜果梨桃等各种水果,装在花篮里,一篮又一篮。
道路两旁还插着香烛,其中有的香手臂粗细,一人多高,已经点燃,几个小孩子正鼓着腮帮子吹香火,点燃炮仗,噼里啪啦炸响。
到处都在敲锣打鼓,喜气洋洋,不住有人向傅磊生道贺道喜,还有人伸出手去摸陈实胸前的大红花,沾沾喜气。
陈实是此次新乡县试第一,自然格外隆重,处在秀才们的前列。
胡菲菲跟在他后面,也是得意洋洋,小声笑道:“此次我成了秀才,得到神胎,再考举人,便可以见识到成熟的书生了。我们女狐们的夙愿,便要完成了!嘻嘻……”
陈实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傅磊生转过身去,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心头一突,看向祭台上正在忙碌的人们,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两轮大日,两年以来,重新获得真神认可,再赐神胎,是他的执念。
他迟疑一下,如今他新乡县试第一,正是完成这个执念的时候。
倘若错过了,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中秀才,得神胎,回家光宗耀祖,五竹老太太也高看他两眼。
若是犯事的话,说不得就是流寇了,只怕玉珠家的鸭子经过自己身边都要啐两口再走!
陈实咬牙,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