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慕槿面前,“无奈之举?你可知劫狱乃是重罪,北冀的律法岂容你随意践踏!”他的手指着慕槿,指尖几乎要戳到慕槿的头顶。
慕槿抬起头,眼中微含泪水,“陛下,世子是被冤枉的,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狱中受苦。”
圣上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冤枉?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胡言乱语,扰乱朝纲!”
慕槿咬了咬嘴唇,“陛下,臣女正在寻找证据,还请陛下明察。”
圣上冷哼一声,“寻找证据?你劫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这是在公然挑战朕的权威!”他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
慕槿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膝盖在地上摩擦,“圣上,世子身负两国和平之重任。此次若真有误会,不查清便草草定罪,于两国关系恐有不利啊!”
圣上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目光紧紧盯着慕槿,冷哼一声:“哼,你倒是会拿两国关系来说事。”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慕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圣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此番世子是被诬陷谋逆,不查明真相,定会让他国以为我国朝纲混乱,人心惶惶。”
“臣女愿以性命担保,若世子真有不轨之心,臣女愿以死谢罪!”说完,慕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圣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怒色,他停下脚步,俯视着慕槿说道:“慕槿,你可要知道,朕的耐心有限。若不尽快查清此事,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慕槿连忙说道:“臣女不敢,只求陛下能给臣女一个机会,臣女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圣上沉默片刻,目光在慕槿身上停留许久,“好,朕就给你一些时日去查。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圣上语气依然严肃,警告的意味十足。
慕槿连忙再次叩头谢恩,“谢圣上隆恩,臣妾定不辱使命。”
圣上怒视着慕槿,大声呵斥道:“慕槿,你虽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你劫狱之罪仍不可饶恕!若不严加处理,我北冀律法何在?朕的威严何在?”
慕槿伏地叩首,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圣上,臣女知罪,甘愿领罚。”
圣上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好!念在你有如此觉悟,朕便手下留情。来人,将慕槿拖下去,在宫门外跪满十二个时辰!”
话落,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便大步走上前来,粗暴地抓住慕槿的胳膊,欲将她拖走。
慕槿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至宫门外,“噗通”一声,她直直地跪在了坚硬且冰冷的地面上。
入冬的风刺骨的冷,阵阵呼啸着。
这时,怀宁缓缓走来。她身着华丽的衣裳,脸上妆容精致,看到跪在地上的慕槿,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哟,这不是世子妃吗?怎么落得如此狼狈可怜的下场?”怀宁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尖锐刺耳。
眼神中满是嘲讽和轻蔑,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路过的宫人们纷纷侧目。
慕槿不愿搭理怀宁,默默地跪着,没开口应声。
怀宁见慕槿不理会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盛,愈发过分起来。“哼,你现在这副可怜相,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莫不是以为还有人能来救你?”她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俯视着慕槿。
她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婢女心领神会,端起一盆冰冷的水就朝着慕槿泼去。
慕槿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微微颤抖。
怀宁却不肯罢休,双手叉腰,“继续泼,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婢女们又接连泼了好几盆水,慕槿的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身躯。
“怎么样?慕槿,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当初你那般风光,如今还不是跪在我面前?”怀宁得意地笑着,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心生厌恶。
慕槿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冷冷地看了怀宁一眼,“你如此恶毒,不会有好下场的。”
怀宁被她的眼神和话语激怒,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凭什么你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凭什么你身份低贱却高高在上,凭什么我费尽心思得不到的东西,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还敢嘴硬!来人,给我掌嘴!”
一个凶狠的嬷嬷走上前,扬起粗糙的大手就要打慕槿,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圣旨到!”
传旨的公公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他那尖细的嗓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公公站稳身子,先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然后才神色严肃地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宁郡主作恶多端,屡次犯下大错。仗势欺人,毫无仁德之心。今特废除其郡主封号,逐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