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
说完,她还给他夹了夹锅子里面的脆骨,“这个好吃,我很喜欢,你尝尝看。”
她在无形当中给他解围,周遭人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恶意调侃了,乔骁心中感受到了照拂,他不由多看了余白芷一眼,随后他也低头吃了余白芷给他夹的脆骨。
味道的确不错,完全不逊色京城酒楼里的饭菜了,甚至脆骨里的汤汁还要更鲜艳一些,难怪她方才心无旁骛,甚至连余正的话都听不到了,一门心思惦记着锅子。
乔骁留意到解令邧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甚至还有些难看。
他冷然相对,转看上余正的眼睛,露了歉意地笑,朝他道,“小婿初来乍到,实在不了解阿芷妹妹的口味,日后一定多多留心。”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了?
“嗯,很好。”余正相当满意,“你能有这般觉悟,出乎我的意料,但很不错。”
乔骁又皮笑肉不笑,颔首知道了。
“快吃吧,我们阴山的酒肉可是很不错的,山下都未必吃得这样好。”
整日里烧杀掳掠,能不是最好的么?
乔骁忍不住在心里暗道。
他转过头的时候,余白芷还在看他,瞧得他莫名其妙,用眼神无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余白芷没吭声,她又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糍酥肉,偏头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乔骁蹙眉,干巴巴重复,“...阿芷妹妹。”
方才不过是为了应付难缠的山匪们,自然要装一装,不是她说...演戏以求清净的么?她帮她解围,他自然也要给她面子,撑好戏台子。
如今她怎么这样问?难不成是叫错了?
虽没有直接问过她的名讳,但方才敬茶的时候,差不离知道了,应当没有唤错吧。
但现在的他和她是“盟友”,还是要认真些,“我叫错了么?”他也借着夹菜的动作问了问她。
“没有。”余白芷不曾多说。
即便她说没有,但乔骁还是能够感觉到有,她的话没有说完。
此刻不是说话的地方,怕又引起尴尬,乔骁也没多再开口追问了。
对面的解令邧以及在坐的众人见到两人“有来有往”夹菜,甚至还贴着耳朵说话,脸色又冷了下去。
这个小白脸到倒是很会哄人,就仗着他的那张脸吧。
其余的人却是在议论,昨日乔骁还视死如归不肯拜堂,没想到过了洞房花烛夜,整个人都变了,甚至还知道给人夹菜了,真是令人意外。
说不定,今年还真的能够让大寨主抱上孙子呢。
用过了早膳,又在前厅之内听着说了一会话,余正总算是放人去休息了。
乔骁跟着余白芷出去的时候,阴山的几个管主带着人过来复命,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都是阴山的山匪,擦肩而过之时,就是随意的一眼而已,乔骁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他的瞳孔不自觉放大,眉头紧皱,这个人...
怕是他看错了,错身之后,乔骁又侧身转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确定了,跟着阴山管主身侧的那个山匪,是他叔父身边的人。
这个人他是在刑部送回的尸体堆里见过的。
刑部除了要审理犯人,还要给为朝廷捐躯的人安葬后事,许多人都不愿意跟死尸打交道,乔骁反而觉得清净,便揽了过去。
因为这个人在叔父手底下做活,家境又贫寒,看着可怜,乔骁便掏了自家的腰包,给了不少银钱善后。
当时他不是死在了替朝廷押送赈灾粮食的路上么,怎么会在这里?看他的样子,似乎投到了阴山的门下,在为山匪做事,难不成是样貌相似的人?但未免也太像了吧?就连两人之间的身量都差不多。
他收回眼之后一直在思考,余白芷停在原地等他,乔骁走着走着,失神了,径直往前撞去,将她捞抱到了怀中。
意想不到的碰撞,因为身量的差距,他的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软得像棉花,又像是云朵一般。
就是这样的柔松蓬软,反而让他惧怕,就好似烫手山芋一般。
他脸色红着后退一大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手已经收回来了,目光却不自觉落到方才所碰的地方。
她的衣襟被他给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