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往,也正是因为“张鹤”的过往经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边城鹤”。
只是当着别人的面,将自己的伤疤都揭了出来,边城鹤到底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但他仍旧问道“不知道长到底是何人?”
因为他依旧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这道长……自己没见过,但对方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这才是让边城鹤恐惧的。
“道长就是道长。”
小算道长说完打了个道门稽首,然后也是转头看向了柳白手中的那两本术。
边城鹤知晓,正声道“放心,术都是真的,我边城鹤虽然坏事做尽没什么人品,但生死攸关的事情还是分得清的。”
柳白觉得也是如此。
除了丧葬庙那群货,是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狗命拿来开玩笑的。
他拿着术在一旁翻看,小算道长则是将边城鹤拖远了些,生怕打扰到自家公子。
远远的柳白也没细听他俩在说些什么,只是小算道长在问,边城鹤在回答。
起先还算好,可说着说着,好像是小算道长戳到了这边城鹤的痛处。
边城鹤言语也冷了下来,整个人也透露出一种不怕死的美感。
柳白大致翻看了眼,便知道手上的这两门术,的确都是真的了。
他适时合拢了手上的书册,耳边则是响起了边城鹤的冷笑。
“天下谁都吃人,哪有我张鹤吃不得的道理?”
“呵,你这道士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柳白听着这话,也是走了过来,到了两人身边。
小算道长先是朝柳白行了一礼,而后才继续说道“你天资本就极高,只是你如今多行堕落之事,若是再想上走,怕是难了。”
边城鹤听着这话,先是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
“堕落?”
说完后,被这麻绳束缚着的他缓缓抬头,透过林木间的缝隙,看向天幕。
他眼神当中没有丝毫人味,有的只是冰冷。
柳白左右看了眼,猜测着应当是小算道长故意为之,或者说是故意说这些话。
不然……一刀杀了便是。
何须这么麻烦?
边城鹤仰头看了好一阵,最后好似放下了什么,原本沉重的目光也变得清澈,甚至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理解?我为何需要伱们的理解?”
说完他低头目光扫过小算道长,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自嘲与讥讽。
最后他的目光则是落在了这漫山遍野的荒林里头,他轻声言语道
“你们读不懂我强大的灵魂,你们一个个见我如见废墟,只有我知我是这片旷野跳动的鬼。”
言罢,他好似明悟什么。
他原地安坐,身后各自出现两道身影,一漆黑,一莹白。
小算道长先是朝柳白歉笑一声,打了个道门稽首,言语道“容贫道一会再与公子解释。”
柳白自是不在意这些,只是说着,“修第二命了?”
“嗯。”
小算道长颔首,旋即便是见着边城鹤身后的这阳神跟阴神,身形猛地拔高。
一道炽热之中带着一丝威严的气息,四散而去,惊走四周丛林鸟兽的同时,也镇杀了诸多游魂。
山岭之下,那守隘口的兵家走阴人,也是几步从那山崖下边上来。
看着这一幕,目露震惊。
柳白也是头一次见着别人修第二命,所以自是好奇的打量着。
只见这边城鹤的阴神阳神在他身后,他像是一咬牙,低喝一声。
“出!”
言罢,他身后的阴神阳神尽皆上前一步,二者从两边走向中间,最后一步跨入。
合二为一。
于是这边城鹤的身后,便是出现了另一个边城鹤。
他稍加挣扎,身上捆绑着他的麻绳便是化作几截脱落。
起身后的他,身上明显多了个出尘自信之气,只是看向小算道长时,他依旧皱了皱眉。
完全记不起。
“不管如何,此番我边城鹤多谢道长相助了。”
“不必,谢我家公子便是了。”
听着小算道长的言语,边城鹤跟他身后的第二命一块,尽皆朝着柳白深深一揖。
“多谢公子相助。”
“你这人也是奇怪嘞,我家公子抢了你的东西,你竟然还要跟他说些谢谢。”
小草站在柳白肩膀上,大声叫喊着。
边城鹤脸上笑意未减,只是说着,“公子的事情怎么能算抢?只能说我那两门术,本就跟公子有缘。”
“不错不错。”
小草朝他竖起根大拇指。
边城鹤旋即又转身朝那兵家走阴人遥遥拱手,“此番远去,家中就有劳将军大人照顾了。”
是托负,但也是威胁。
一个修第二命的走阴人,威胁一个养阳神的走阴人。
妥帖。
这昭武校尉应了声。
眼见着边城鹤就要离去,柳白随口问了句,“张鹤怎么改名叫边城鹤?”
已是转身的边城鹤遥遥摆手,笑着说道
“张鹤早已冻死在了那个衣不蔽体的冬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