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我只是这边城一浪子。”
说着,他元神溶于己身,几步便是消失在了这树木林子的极深处。
他这正主走了,前来看戏的那兵家阳神也就转身回去了下边的隘口。
余着柳白跟小算道长在这。
“公子……”
“走吧,日落山那边肯定有动静了,咱也该回去看看了,边走边说。”
“好。”
两人点着火,也不敢乱闯,在这山林里边走了好一阵,才回到官道上,小算道长驾着马车,柳白就坐在他旁边。
“贫道先前的确是见过这边城鹤的……约莫十二年前的冬天吧,跟现在也差不多,大算道长带着我游历四州府。”
“当时是在江州的一座小城里边,天寒地冻,路有冻死骨。
我们在那路边遇见一条快要冻死的野狗,同时还有几个贪肉吃的百姓。
贫道让大算出手救下那条狗,大算说救了狗,人就得饿死了。
但是不救的话,狗就得死。
贫道就问大算怎么这么傻,救了狗之后,给点吃食给那几个百姓就好了。
贫道记得,当时大算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
小算道长苦笑着摇摇头。
“然后我们就在那遇见了边城鹤,公子你猜他是怎么解决的?”
柳白稍加思量,然后说道“他跟那几个百姓一块,吃了顿狗肉?”
“咦,公子你怎么知道?”小算道长跟看鬼一样看着自家公子。
“不是你让我猜的吗?”柳白没说。
小算道长也就继续讲了下去,“当时大算道长说这边城鹤有点意思,是这世道上少有的,能将为善跟为恶分清,同时还能把持住自己内心的走阴人。”
“于是大算道长便出手,给了他一个黄粱一梦。”
“刚才贫道说的这边城鹤的过往,都是贫道跟师父在他梦里看见的。”
“大算道长看完之后跟贫道说,若是以后还有遇见他的机会,就说明他命不该绝,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小算道长讲完,拉住了缰绳,从马车上下来,朝着柳白深深一揖。
“贫道擅自做了主,还请公子责罚。”
柳白看着小算这副正式的模样,也就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身子,然后说道
“下次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
小算道长立马屏住了呼吸,想着这下会不会被扫地出门,真要这样,那就都怪大算!
“记得也要带着我。”柳白说完双手拢袖,笑着说道。
小算道长闻言大喜。
“好嘞,那可就有的说道了,贫道其实知道很多好玩的事情,有些是出门时候见到的,还有些是贫道看到的天机,等着云州这事忙完……”
小算道长说到一半,与柳白相视一笑。
“嘿嘿。”
……
“这事你与本仙说也无用,但是在老监正那边看来,他势必会觉得……”
黄大仙捋着下巴上雪白的胡须,转头嘴脸看着面前的范元益。
“他老人家给了你机会,但你不中用啊。”
本就难受的范元益听着这话,脸色愈发难看,甚至连下巴上的胡子都被他揪下来了几根。
“那依大仙的意思是?”
范元益问道于仙。
黄大仙摇着头说道“这城内的走阴人都在日落山那边打起来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只能你过去先镇压了,然后放那么几个人进去。”
“嗯。”
范元益阴沉着脸,颔首道“只能如此了。”
黄大仙说着,抖了抖身上的法袍,便是化作一道黄烟,回去了画卷里边。
范元益也没再下楼,而是直接招呼了声,城隍就已然将他送至西门外。
人去楼空,好一片刻过后,这听水楼内依稀间好似响起着些许窃语。
若是竖起耳朵细听,还能从中听出些许什么“苦难”“生死”的字眼。
“……”
岘山北段,日落山附近,早已成了走阴人的天下。
毕竟就在昨日傍晚,不知怎的,一个消息突然在云州城内不胫而走,哪都在传,日落山现世了。
起先人们都还不大信,但直到见着城内的水火教,媒妁会,射覆堂等等诸多势力,尽皆出城往西。
于是那些原本不信的,也都不得不信了。
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带着自己的同伙,跟着人马来到了这传说中的“日落山”。
闲杂走阴人还没彻底掺和进去,但是里边,那些个修第二命的走阴人,便好像已经打起来了……
“打?一个个猫着不肯出力,又不想让别人先进去。”
“再加上州牧府那边一直在阻拦,分化,想进这日落山……没那么好进的。”
媒姑抿着手上的茶水,跟眼前的田夫人说道。
“属下担心的还是州府大人那边,日落山事大,他肯定会来的,而且姐姐你这伤势……”
田夫人眼神担忧。
“无妨。”
事实上媒姑早在从柳白那得知消息时,就已用了大好的丹丸,治好了自己的伤势,顺带也还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