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甚至还深得皇帝宠爱,今后他可就看准了,抱皇后大腿准没错。
崔迟雪心里原本乱糟糟的,可总管那一句“用情至深”却令他又想气又想笑,忍了又忍,最终才摆摆手,“将衣服放下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他看向银铃,示意对方给赏银。
等被送出宫,内务府的总管还满头雾水。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啊?他要怎么向陛下汇报?
太监也头疼。
谢拂听见回复,没有生气,只是跟崔迟雪一样,摆摆手便让他们下去。
总管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很快,谢拂便又喊住他:“等等。”
总管:“……”
他忙恭恭敬敬地跪下,“敢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谢拂说了几句,总管面不改色地应了,回去后,内务府便风风火火地动了起来。
“那个玉佩呢?就是大师亲手做的最后一对。”
“什么书画真迹名家发作全都准备上。”
“有个吸铁石做的棋盘在哪儿,都找来!”
“对对对!就是那筐水果,好不容易送来的,价值连城!”
不多时,这份热闹便发生在了崔迟雪的宫里。
“殿下,这是陛下送您的玲珑玉。”
“殿下,陛下让奴才们用这件皮毛做身衣裳,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款式?”
“殿下……”
崔迟雪听得头疼。
他揉了揉额头,最终厉声呵斥道:“停——!”
“谁要你们来的?”
“是陛下啊,陛下说了,殿下刚入宫不久,宫中还缺物少件,要咱们将好东西都送来,另外看看您缺什么,什么就补上。”
总管面上笑眯眯,内心却在滴血。
九千岁覆灭后,在他手中和手下里抄出来不少好东西,而这些东西补偿完被欺压的百姓后,一部分入了国库,一部分入了内库,还有一部分是入了皇帝和崔迟雪的私库,
即便如此,那也不少了,但再怎么不少,那也比不上崔迟雪的东西。
现在陛下还要他们用内库去填崔迟雪的宫殿,这不是在劫贫济富吗?
总管心里苦,并不是很想说话。
崔迟雪比他还不想说话,他没好气道:“都走远点。”他要赶他们走,可总管害怕谢拂,非要崔迟雪收下,不收下他就跪着不走。
崔迟雪:“……”
最终,他忍无可忍道:“东西留下,你们滚。”
总管长长松了口气,真心觉得自己可以退下去了,让他去守冷宫,或许还比在内务府待着清净。
看着这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东西,崔迟雪咬了咬唇,半晌,没忍住气笑了,“这家伙……”
在他心情复杂之际,一阵哭声从暖房传来,没一会,银铃便前来禀报道:“殿下,小皇子醒了,见不到您,哭闹了。”
崔迟雪:“……”
也不知道是不是崔迟雪之前培养感情培养过度,小皇子现在每次醒来都要看见他,见不到就哭。
当爹的刚捣完乱,现在做儿子的又来了。
崔迟雪忍不住怀疑,自己是欠了他们的吗?
“启禀陛下,沧浔一带的起义军近日来猖獗狂妄,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且有人报,他们正欲向北前进,望朝廷尽快派兵平叛。”
朝堂上,谢拂单手支着头,微眯着眼睛,一副将听未听的模样。
时间一长,朝臣们也知道,谢拂并非没听,只是或许从前极少听政,一时没适应,整个人比较懒散。
“众位爱卿,可有谁愿意平叛?”
此言一出,朝堂杀上顿时一片安静。
片刻后,倒是有几个年轻将领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前往。
谢拂没说话。
原本这朝堂上就没什么得用的将领,能够站在这儿的,都是跟九千岁差不多的,被谢拂杀了一半,剩下的属于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
几个年轻人还是他刚提拔上来的,忠心和冲劲不必说,可弱在没有经验,听命带兵可以,做主将不行。
先前帮过他的殷将军倒是可以,但是京城不能没人坐镇。
既然一时定不下人,早朝便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谢拂回去后,便见崔迟雪出现在御书房,正低头批阅着刚送来的奏折。
他低头看了一眼崔迟雪的腰间,“皇后为何没戴朕送你的玲珑玉?”
崔迟雪的笔凝滞了一瞬,那一笔顿时变得粗壮又奇怪。
“臣库房中不缺,陛下若是嫌多,不如抽出一部分去赈灾。”
“国库充盈,赈灾款项还不需要朕自己出。”
不过,说起赈灾,谢拂想起朝堂上说的起义军。
“赈灾暂时不需要,可平叛却是迫在眉睫。”
“平叛?”崔迟雪停笔,转头看向谢拂。
“南方那几个小城?”
谢拂微微点头,“皇后既然知道,那可有何办法?”
“没办法。”崔迟雪随意道,他这番作态并非是不在意那一片地区和那里的百姓,而是他从未将那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从前奸宦在时趁机作乱无人管,如今换了掌权人,却还看不清形势,那便是蠢了。”
若他是那群起义军,大可以现在投降,并表示他们是在九千岁的压迫下过不下去,才联合起义,如今政权归于正统,他们心向陛下,自然投降归顺。
这样下来,非但有可能不受到惩处,还有可能招安,从反叛的起义军变成被朝廷承认的正统军队。
可他们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还继续攻向朝廷,这是以为没了九千岁的朝廷会一片混乱,而他们有可乘之机,想一飞冲天呢。
“派个会打仗的就行。”这是崔迟雪的真心话。
“皇后有人选推荐?”
崔迟雪脑中不知为何,竟下意识出现了谢拂的身影,嗯,杀了九千岁那个。
他晃了晃眼睛,抬眸看向谢拂,“陛下想要臣出主意,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