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村民们下手时,即墨走出来十数位少年人,挥舞鱼叉和木剑,把自命不凡的江湖客们打得头破血流。
第二天一早,云天河酒醒眠觉,抻一个懒腰坐起来,客栈外的海潮声很清爽,他出门时,同伴们都在大堂吃茶,好饭好菜摆了一桌,掌柜的在一旁作陪,再无别的客人了。韩菱纱招呼他入座,见他没心没肺,于是问他,“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
“啊?我闯祸了?”
韩菱纱恶声恶气地说,“是啊,就因为你,咱们在即墨待不下去啦!”
云天河一缩脖子,“那咱们赶紧跑吧。”
柳梦璃在一旁掩唇而笑,慕容紫英也是欲言又止。夏书生同样笑而不语,倒是小莲宝指着云天河,叫了声:“喜欢。”
云天河飞快地填了肚子,站起身拍拍屁股说,“吃饱了!吃饱了!可以跑路了!”
韩菱纱这边要结账,掌柜的如何也不肯收,于是女飞贼就掏出一本神剑门秘籍当饭资。
一行人出门,客栈外的即墨百姓纷纷下跪,云天河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糊涂地问韩菱纱,“是不是我昨晚喝醉打人了?”
韩菱纱叹一口气,揪着他的耳朵,“以后不准喝酒了,知不知道?”
柳梦璃轻轻拨弦,朗声道:“各位乡亲,请站起来,我们不是神仙,我们也不是皇帝,不要跪拜我们。”
琴声肃重,众人不觉顺从起身,这一群人在面面相觑而不知所措。
柳梦璃继续解释,“我们是修行人,终究只是过客,不会如狐仙一样留下来为祸一方,你们大可放心。今天之后,我们就要走了,往后或无再见之日,诸位还请好好生活。”
“恩人,我们舍不得你们呀!”
即墨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诉求。
韩菱纱朗声道:“大家不必怀念我们,我们已经留下传承,好好修行,只要你们自己变强了,不论是出海打鱼,还是上山捕猎,或者种田织布,都会变得轻松,只要你们团结,就不会再被狐仙一类的精怪欺负,也不会被皇帝官员欺负。”
一番话颇为鼓舞了村人们,他们的神情也变得轻快许多。
云天河一行人这便要走,那些学了剑术内功的孩子们跑过来,依依不舍地捧着酒水、干果和渔获。他们说以后要保护村民,保护更多人不被欺负,要当和云天河一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这些孩子还稚嫩,往后却是他们的天下。
再三推谢,拗不过他们,神剑门众人还是收下的村民的礼物,云天河发一声喊,化作剑虹,卷着同伴冲霄而起,如一粒星,飞快消失在天边。
此行六人在韩家谷落下,韩家的皮小孩看到慕容紫英和夏元辰,又叫喊起来:“菱纱姐回来了!这次又拐回来两个俊汉子!”
“臭小子给我站住!”
这帮小孩练功很勤,实力今非昔比,跑路速度也极快,一溜烟就能从村口跑到祠堂,可惜终究不如女魔头韩菱纱功行深厚,轻易又被揪住耳朵拎了起来。
夏家父女就在韩家村住下了,夏书生是山神,活的年岁也长,有许多本事可以传授给村人,他听闻韩菱纱手里有传说中的土灵珠,便借到手里,用灵珠之力垦土耕田,赶山寻脉,在韩家谷开辟了数千亩土质极佳的良田,稍加施肥便能种植。据他所说,天地间的五灵珠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相传乃开天的盘古氏体内灵气所化,渊流古老,常年流落江湖不知所踪,乃是承天命而出世的奇物。
夏书生给神剑门带来了术法传承,如今便更像个修仙的门派了。
因韩家村人丁稀零,不足以耕种这许多田地,族里长辈已吩咐青壮出门,找寻流落在外的良家子带回村里来休养生息。如今虽是太平年月,可仍有流民无家可归,能给他们安置一个存身之地,也是善举。
既已得了光纪寒图,云天河四人再次踏上寻找三寒器的道路。
第二件鲲鳞据青阳长老的说法是在巢湖一带,那巢湖却离寿阳不远,正好柳梦璃离家数月,颇有些想念双亲,这一趟便先去寿阳柳府住下,等歇息够了再往巢湖寻找鲲鳞。
再遇见柳世封时,老县令红光满面,只是愁眉不展,看起来最近吃好喝好身体茁壮,就是有些烦心事。
他见了云天河,乐得眉眼都开花了,“贤侄哪!总算回来了,我听说在陈州出现了一个剑仙,当时就像是不是你,果然是你啊。”他拍着云天河的手,“你和璃儿相处的如何啊?”
野人点点头,“梦璃对我可好了。”
柳世封只当他们年轻人热恋难分,登时欣慰,“好,那就好啊。”他又去拉住闺女的手,“好璃儿,我的小心肝,你总算回来了,你走的那天,后院的桃花都谢了,今天早上禄珠那丫头兴冲冲地说桃花又开了,我就知道是你要回来,花是有灵的。这次来了多住几天,你看,最好是把你和云贤侄的婚事办一下。”
老夫人阮慈却是个灵醒的,把柳世封劝回来,她早瞧见韩菱纱与云天河二人亦步亦趋,虽未见眉目传情,但那女儿家的眼睛却须臾没离开过男郎,便是野人也总回头瞥她,不必多说便知晓他二人已约定终生。
“老爷,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