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境界,还需要在完全康复之后再行修炼提升,切不可操之过急。”
风恪给厉宁封治疗的过程中向来是懒得废话的,临了了,这才多嘱咐几句。
说实话,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这小侯爷人还是很不错的,就算是不能下床,也经常捧着兵书和剑法书看,在脑中推演。
一封一封寄给他师父连慎微的信没少写,可惜连慎微太忙,原本在南巡看不到,后来回京又顾着京城的事,加起来也没回几封信。
性格不羁,其实对认可的人挺包容的。他这么讥讽刁难挖苦,这小子连一句不满都没有。治疗中的痛苦一字不言,一声不吭。
除了刚知道自己站不起来的时候,心灰意冷的模样惹他厌烦外,总体还可以。
但这不妨碍风恪讨厌他。
风恪对内对外亲疏分明,风家人都护短。厉宁封用了连慎微的血,只这一个原因,就足够获得所有风家人的反感。
厉宁封挣扎着下地,胳膊压在拐棍上,撑着行了礼:“多谢浮猋先生。”
他犹豫片刻,还是道:“不知浮猋先生有没有一些可以快速复原的法子,吃苦受疼无所谓,我想快点好起来。”
风恪:“我治了你的腿没治脑子是吧?”
厉宁封:“……不是这个意思,北夷惯常秋季来犯,我好的快一点,也好去边疆,您也知道,陛下刚刚登基,迟则生变。”
“要真的有办法我也不敢给你用,要不然你以为你师父为什么非要用血……”
风恪猛地顿住。
……差点说漏嘴。
厉宁封听见了:“师父非要用血?什么意思?”他很敏锐,“我治疗用的血,您说是药人的血,难道和师父有关系?”
风恪眼神一飘:“对,和你师父有关系,你师父……好不容易得来的。”
厉宁封:“听您的意思,我的腿伤,不止用药人血一个办法吗?”
“嗯,不止,不过那种法子好事时间更长,而且如果采用的话,你往后的武功境界就再没有进步的可能。说白了,能保住一条命,其余的靠运气。”
“药人血,对师父有影响吗?师父得到那些东西很难吧?”厉宁封很难把这种血腥的事情和师父联系在一起。
在他和师父信件交流的这些年,他印象里的师父,是个清风明月般潇洒的侠客。
风恪:“这你要去问他,不要问我。”
厉宁封沉默良久,忽的撑着拐棍跪下,对着风恪磕了一个头。
“身为徒弟后辈,没有对师父孝敬,反而让师父处处为我操心,是为不孝不敬,宁封有愧。”
“这个头是磕给师父的,您是师父的朋友,请把我的愧疚转告。”
风恪想躲开的动作僵住,受了他这一礼,眼神复杂:“起来吧,我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背起自己的药箱,和来时一样无声离去。
另一边,有人勒马临焚城之前。
一人一剑一个包袱,仇澈抬起斗笠,从京郊望向巍峨的京城。
挚友这些年,生活在这种地方吗。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不大的笼子,外面盖了层黑布,里面沉沉寂寂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京郊外枫叶如火,层林尽染,马蹄轻轻踏过,仇澈放慢了速度。
他来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