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并不太平,夫妇二人一合计,便将孩子寄养在北山,打算等诸事落定再接过去。
所以,岁安短暂的带过她一阵子。
真的很短,以至于岁安都不记得细节,只记得魏诗云胆子很小,总是哭着要找爹娘,她哄起来很费了一番事。
不过,魏诗云在北山掉过那么多次眼泪,最凶的一次是安王夫妇来接她走时。
那日岁安也哭了,小姐妹一起哭的天崩地裂,像是要天人永隔似的。
“这么说,你们感情很好?”
岁安闻言,短暂的愣了一下。
若是当年,那自然是亲密无间门,十分要好。
可是已经过了很多年,记忆里的魏诗云,也完全变了模样。
落落大方,稳重端庄,见面时礼数周到不错分毫,已不是那个爱哭又粘人的表妹了。
而且,她是和商辞一路回来的。
岁安只带过魏诗云一阵子,商辞却在安王麾下数年。
魏诗云对商辞,比对她这个昔年的表姐更熟悉亲近。
所以,她是从魏诗云口中得知商辞的升迁和献策之事,出宫就奔着这头来了。
“不提这个了。”岁安反问他:“你今日出来的格外晚,是有什么事吗?”
谢原嘴角一咧,假装阴阳怪气:“是问事,还是想问人啊。”
岁安知他故意演的,大方道:“你想说事就说事,你想说人,也可以说人。”
谢原:“哪个人啊?”
岁安见招拆招:“我的人,或者别的人,随你。”
谢原提起衣摆,抖腕在腿上铺平整,张开手臂,发出盛情邀请。
岁安别开脸笑了一下,不动。
谢原拍了拍腿,以示催促。
岁安很敷衍的朝他挪了一下,挨近了些,然后眼神询问,这样可以了吧?
谢原“啧”了一声,倾身过来将人抄底一抱,在腿上放好。
“怕你丈夫被欺负?嗯?”
他当头这么一句,岁安反而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说不是,那为何刚巧赶在今日来接他?
说是……又像是小看了他。
谢原抱着人晃了一下,催促道:“说话。”
岁安如实道:“我怕你不高兴。”
谢原听懂,了然道:“原来是怕我被欺负。”
岁安眼神一动,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谢原凝视她片刻,捉住她的手亲了亲:“这不是挺好的,我有什么不高兴?”
岁安睫毛轻颤,抬眼看向他。
谢原温和的说:“岁岁心疼我才会担心我,我为何要因你担心我不高兴?”
岁安唇瓣启合,似乎想说什么。
“岁岁。”谢原慢慢淡去笑容:“我问你一个问题。”
岁安见状,跟着他一起变的严肃:“你问。”
谢原玩着她的手,琢磨道:“其实,我也不是个宽容的人,尤其在男女情爱上。”
岁安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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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原看向她:“所以,自他回来至今,你可有过一次,将我与他作比较?”
“我没有!”岁安几乎是立刻反驳。
“你急什么。”谢原一脸好笑:“我还没说完呢。”
岁安不明所以,点点头,那你继续说。
谢原略一思索,话竟又拐了回来,调子一拔,质问道:“你没比较过?”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有些不满呢?
岁安:“啊?”
谢原较上劲了,故作严肃的分析:“他不过是你年幼无知时一个失败的过去,我却是与你修成正果的正头夫君,你与他相识多年,如今重逢,就没有突然想起些过往?”
岁安:“……”
“失败的感情,过往必然也不怎么样,这时候你就没有想到过我?就没有在心里小小的对比一下,然后得出谢元一更好的结论?”
岁安表情微裂,反应过来一些,嘴角隐隐上扬:“可——可以这样比的吗?”
谢原眉毛一挑,“当然可以。”他摸摸她的脸,眼底藏着微不可察的怜惜:“不比比怎么知道,你并未选错?”
顿了顿,谢原神色渐深,语气认真的将她曾经说过的话还给她:“你嫁了我,就是你的选择,是我们之间门的结果。所以,不必在我面前顾忌这个人。”
“我不会因为你想到他什么事而不高兴,但我会因你把对他的情绪放到我的身上而不高兴,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将我当成了他。”
“退一万步,若有一日,你真的在我与他之间门生出谁更合适在一起的比较,那必然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了。所以,你可以比,没关系。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我比别人好在哪里,你知道就可以,但别人比我好在哪里,我得知道,男人不能输的不明不白,嗯?”
岁安眼神几动,忽然伸手抱住他,谢原顺势一搂,笑道:“怎么了?”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啊蹭,将声音都蹭的绵软:“我好像被你比下去了。”
谢原失笑:“什么?”
岁安:“我不许你拿我跟别人比,可你却要我拿你与别人比,这就显得我不够大度,也不够有信心。”
她扭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道:“被你比下去了……”
谢原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背:“你这胜负欲,来的很突然啊。”
扑哧。
怀中人瞬间门破功。
……
回到府中,两人照旧先去与长辈打招呼,结果孙氏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们,晚饭会送到院子,他们自己解决。
两人被鲁嬷嬷送出来告知原委。
原来,谢世知打算下次旬假再去北山,今早同孙氏要了册什么书。
书是孙氏保养的,可她又不看内容,那么多书,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谢世知一句话,孙氏翻箱倒柜找了一天,一边找一边骂。
岁安咋舌:“不然,我们去帮忙吧。”
鲁嬷嬷笑着摆手:“郎君夫人有心了,只不过,夫人一向是亲自过手郎主的事。更何况,她找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