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是捞尸人的龙犬啊。”
死老头看出了一些名堂,说:“听说龙犬四肢是白,忠心耿耿,从小的时候专吃水尸,有出海蛟龙,过山猛虎的威名,但畜生终究只是畜生。”
死老头哼了声,刚要准备动手,我就听到林子里传出了哗啦哗啦声音,接着大头佛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脸色有点不忍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丫头,没事吧?
我紧张的心现在缓缓的平静的下来,冲着大头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看到他脸色露出复杂。
我大致知道,大头佛其实自己跑路了,只不过觉得丢下我有点不忍心,跑半路又赶回来了。
“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向家已经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了,还赶着想要绝后啊。”大头佛的出现倒是让那纸人张家老头倍感错愕,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接着就赫赫笑了。
“这样也好,省得我亲自去找你了。竟然来了,就准备把脑袋留下。”
死老头声音凌厉阴森。
“向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向家村一夜之间被七门中四门血洗,你纸人张家,可是其一?”
一向比较冲动的大头佛,这个时候反而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平静,只是在这平静下,有些令人发寒的冷漠。
“是有如何?”糟老头不屑一笑。
“你说一个,保证我以后不去屠你张家的理由!”大头佛双眼里已经隐隐充血,他是在极力的压制心里的愤怒。
“说大话,可不要闪了舌头,你向家当初护了一个不该护的人,惹来杀身之祸,你可知道?”老头子对于大头佛的愤怒,仿佛很是享受似的。
“我还记得,向家一个人磕着脑袋求我放过他的时候,他脸上那种恐慌,畏惧的神情,像是一条狗。事后我放了,只是我身边其余三家人没放而已。”
“好好好!”
大头佛不怒反笑,笑的绝然,笑的癫狂,笑了几声后,我就觉得大头佛陷入癫狂了,突然停止,深吸一口气看着死老头。
“老子的命,给你,你敢要么?”
他从腰间取下了鬼面具,猛地罩在了自己的脸上,霎那间,阴风四起,有一种风卷云涌的恐怖之势。
大头佛戴上面具和没戴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一旦鬼脸面具带上,就好像是猛虎下山,有种所向披靡和无所畏惧的气势。
“捞尸人多少年没弄出鬼面这东西了,今个刚好看看,传闻捞尸鬼面青狐这东西,到底能让一个人强到什么程度。”纸人张家的老头子看到大头佛弄出鬼脸面具出来,愣了下,但随后又笑了。
“今天见识见识,是你的鬼面青狐面具厉害,还是我纸人张家的阴阳镜厉害。”纸人张家老头,掏出了一块镜子,是古装镜子,而且还是双面的。
但他太小看大头佛这个疯子了,人家发起狂来自己都害怕,捍卫不死和拼命三郎的样子简直让整个场面就炸开了。
大头佛一手拿刀,虎虎生威,好几次砍下去差点直接削了老头的脑袋,后来还是祭出好几个纸人,这才阻拦住大头佛。
老头子看情况不对劲,趁着空档功夫竟然跑路了。
天高夜浓,一弯月牙的透红月亮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
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纸人张家的老头跑了,大头佛被一片阴惨惨的浓雾笼罩,最后一个鬼纸人被大头佛一刀劈成两半,他也是累的不行,那面具虽然短时间可以让他猛地不行。
但是我隐隐的看透了一些门道,好像戴上面具后,大头佛的实力成倍增加,但是其中那一瞬间流失的寿命也是双倍。
这是以一种互换的方式,用健康,灵魂,或者寿命来短时间增加实力。
大头佛取下面具,我看到他脸色有点疲倦,但是没有停顿,他带着我就往后山赶路,我估计应该是岭岗村出事了,就是刚开始那样的一幕。
大黑狗的嗅觉是很敏锐的,这种龙犬,尤其是对死尸和怨气的感知,甚至比一些人还要敏锐,黑狗在前面带路。
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蝙蝠成群地从两旁低矮的废墟中窜出,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飞着,有时几乎要扑到人的头上。
道路两旁的树木被风吹得来回地摇曳,像是小孩发出咿咿呀呀哭泣声。我摒住呼吸,低着头快步行走着。
身后的落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总好像有一只黑手从身后向我的头顶伸来
爬到一半我就坚持不住了,我倒不是故意,这山坡太高,而且路真的非常不好走,我的体力跟不上,双腿酸痛的要死,实在坚持不住了。
我不想拖大头佛后腿,知道肯定是岭岗村,让他先走,我随后就到,大头佛脸上有点复杂,似乎觉得丢下我又会出事,但终究没说话,大黑狗汪汪叫着就跑上山了。
我休息了一分钟赶忙往山上跑,实在跑不动就大口大口喘息往上面走,一直等我上去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山顶的全貌。
在这个椭圆形的山顶上,此时有很多人,诡异的背对着我站在荒野,而且都只有半截身体,僵硬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