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府兵蜂拥而至,将苏若漓连拖带拽拖下去。
“福晋饶命啊,不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年侧妃致使,与妾身无关……”
苏若漓拼尽全力为自己辩解,可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府兵已经将她拖出院门之外,死死地捂着她的嘴,让她出不了声。
“这个苏格格简直无法无天,太猖狂了!”
“福晋,留着这人在府上,日后定是人心惶惶,阖府上下不得安宁,依妾身之见,该是将她交付京兆府治罪才是!”
年侧妃怒目圆睁,眼里尽是凶狠。
不知好歹的东西,也敢与她叫嚣,她也配!
福晋与她在府上相处多年,自是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佯装无奈,“爷眼下奉皇命在外,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行了,年妹妹,府上除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人痛心,日后,你当好好的管束身边的人,协同本妃好生处理家事。”
“难道……”
“年妹妹,苏格格好歹是额娘送进府来的,难道你要不顾额娘脸面,不顾爷的面子,大动干戈不成?”
福晋脸上染了几分怒色,目光一沉,面无表情的吩咐左右散去。
在这王府,她才是主母!
一个侧妃也要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吆五喝六,简直不把她这位主母放在眼里。
见状,年侧妃心有不甘的低下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就在福晋离开院子后,年侧妃挺直了腰杆儿,高傲的睨了一眼昏暗的房间,眼神里透着一丝喜悦,总算是将婉格格肚子里的种给除了!
目的达成,她自然是欣喜。
只可惜,此次未能彻底的一箭双雕,将苏若漓投进大牢。
“红玉,东西可是送来了?”
年侧妃突然开口,让红玉本就紧绷的心弦,再次绷紧。
东西?
什么东西?
年侧妃见她满脸疑问,没好气的剐了她一眼,“本妃哥哥不是托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对本妃大有益处?按理,这东西早该到本妃的手中了。”
“主儿,奴婢这就出去问问,兴许是大爷托人送来府上,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接了,不知给主儿送来,”红玉当即到外院询问。
那可是年大将军送来的东西,年侧妃老早就牵肠挂肚。
这不,原本定于正午送来的物件,申时了,也不见动静。
与此同时。
白落梅急匆匆的返回王府。
一进门,便听到往来的太监、婢女们窃窃私语。
“这一次苏格格算是完了,婉格格肚子里怀的那可是爷的唯一子嗣。”
“可不是,福晋也算是仁慈了,这要是换作年侧妃处置,苏格格如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说来也怪了,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以前,福晋早就将人送到宗人府从严处置,今个儿福晋做法,倒叫人不可思议。”
一听议论,白落梅猛地惊醒一般,心里头有了主意。
正殿之内。
福晋斜靠在榻上,品着内务府送来的碧螺春,眼含笑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紧迫与无奈。
金枝跪在一侧,轻轻的为她捶腿,“主儿,人们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今个儿饶了苏格格一命,日后保不齐会养虎为患呢。”
“你懂什么!”
福晋皮笑肉不笑,冷漠的睨了她一眼,一摆手示意她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幅字画,“先前年芝兰想要拉拢白落梅与本妃作对,不料白落梅突然患上肺痨,而今疯病未曾痊愈,现如今年芝兰又迫不及待的借刀杀人,其中缘由,本妃自是看得透彻!”
深宅大院内,那能有太平。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近些年来,四爷妻妾成群,怀有身孕的不再少数,却无一人能顺利诞下皇孙。
此番,婉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型,还是个小皇孙,怎奈婉格格流产,皇孙不保。
“既是主儿已经看透了这是年侧妃的阴谋,为何不着人彻查,将……”金枝欲言又止,言外之意却是要让福晋趁热打铁,查明真相,连同幕后之人一并除了。
如此,阖府上下,满院春色,将无人与之为敌。
福晋沉默不语,只是给了她一记自我体会的眸光。
单凭这一件事,四爷未必相信。
反而让四爷以为她身为王府主母,连后院都管不好,德不配位。
字画刚一展开,里边几张大额银票显了出来。
一看到里边的银票,福晋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仔细观察着银票和字画,“这是谁人送来的?”
“回主儿,是小桌子拿来的,说是有人送来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上,”金枝一脸诧异。
“糊涂,本妃何时收过他人银票,再者,这一副字画送子观音画,本妃屋里多的是,怎会着人在外收罗?”
福晋心头一闪而过不好的预感。
有人送礼入府,难道是要请四爷办事?
眼下四爷奉命在外巡察水利,不少人正盯着四爷举动。
“去,把小桌子找来,本妃要亲自问问!”福晋“啪”的一下,将字画和银票拍在桌上,疾言厉色的吩咐。
金枝连忙回了一声,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正当她出门之时,白落梅突然到来。
“白格格,您这是做甚,未得福晋话,不可擅闯正殿!”
金枝见她行色匆匆,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下意识挡在她面前。
白落梅跑得呼哧带喘,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劳烦,看到金枝姐姐通禀一声,妾身有急事要求见福晋。”
“是白格格来了?”
“金枝,不得无礼,好歹白格格也是主子,谁给你这奴婢当驾的权力,还不快将白格格请进来!”
房间里,传来福晋清冷的嗓音。
一得了话,白落梅也顾不得礼节,飞快的跑了进去。
还未等她跪下行礼,福晋抢先一步将她扶着,一同坐在榻上,笑盈盈的小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