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格格,你想不想活?”
白落梅硬着头皮,尽可能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知道其中凶险,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证明苏若漓无罪。
将罪魁祸首揪出来!
婉格格哪想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凶狠的眸光一时放亮,目光灼灼,“你……”
“你放心,我和你一样都不是年侧妃的人,相反,我和若漓从一开始就不想争宠,更不想掺和府上的勾心斗角,如果你想为你死去的孩子报仇,想要出去,就必须听我的!”
白落梅突然变得霸气十足,苏若漓的命,还有她自己的性命都攥在年侧妃、福晋手中。
她只有不断的说服自己,必须要淡定。
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慌张,否则敌人就会越发的张狂,将她和苏若漓害死!
想出府,门都没有!
婉格格顿了顿,眉头紧锁的打量着她,“你连自身都难保,你凭什么说这话?”
白落梅端起汤药递给她,“要想抓住你的命运,你就必须要打破规则,你的事关系到若漓,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把药喝了,活着!”
“就算你断药绝食,等你死了,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你感到惋惜!”
“要想重获爷的恩宠,就必须还以颜色,否则,有了这一次开始,接下来,年侧妃又或许福晋依旧会对你下毒手,到时候,你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清醒如她。
目标明确,抓住七寸,一举攻破她的心里防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婉格格咬着红唇思索再三,一想到死去的孩子是个成型的皇孙,她内心痛苦,如同刀绞。
母凭子贵,古今亦然。
只有有了孩子她的地位才算是稳当,可现如今,她的王牌已经没了。
“另外,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物什,虽是身外之物,但有了这些东西你多少在这里也能过的好一些,”白落梅说着,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在她的面前。
一听她为自己着想,婉格格心里头不是滋味。
“白格格,你就,你就不记恨我当初的所作所为吗?”
人心复杂,这是她入府之后学到的第一句话。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事,在这里日常上演。
就是太监宫女之间,也有争斗,更何况是她们这些侍妾。
不料,白落梅却是以德报怨。
白落梅笑着将东西放在她的枕头底下藏好,“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就没想过要跟你争抢爷,我对这些没兴趣,你之前所做的那些,无非是想让我失宠而已。”
“你看看我现在,一没少皮二没缺肉,我记恨你干嘛?”
“白格格……”
婉格格眼眶一红,这是她在落子之后听过的最暖心的话。
没了孩子,她在下人面前更没有了威风,是个人都瞧不起她。
在白落梅的一再劝说之下,婉格格将那天的情况和盘托出。
婉格格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流露出恐惧之色,“白格格,你可得小心应付,年侧妃有娘家人撑腰……”
“她就是有天皇老子撑腰,真相我查定了!”
白落梅毫不畏惧,为了若漓宝贝,她必须要强硬起来,才能在这里找寻生存空间。
在婉格格的讲述下,她心中有数,开始破局。
正当她走出院门时,小桌子一路小跑冲着她而来。
一看到小桌子满脸焦急,白落梅心想大事不好,急忙迎了上去,“小桌子,可是那两名婢女出事了?”
小桌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您猜对了一半儿,这人没出事,就,就是奴才听后门儿老刘头说,昨个儿夜里,红玉姐姐就把那两名婢女给送出府了。”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白落梅苦思冥想对策,这人被送走了,想要找她们对质几乎不可能。
年侧妃能抢先一步把人送走,这就说明,年侧妃防范意识很强,而且做事情干净利落,就连接触这件事情的人,都能尽快送出去。
可见年侧妃有手段,有头脑,也有狠劲儿。
“白格格,现在可如何是好?”
“要不,您趁着夜深人静,偷偷的溜进流云斋,将苏格格解救出来,两人跑出府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您二位的地方去,或许能躲过这一劫。”小桌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珠,为她出谋划策。
白落梅一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你傻啊,要是跑了那不就证明了苏格格畏罪潜逃,坐实了罪责?”
“再说了,一旦被通缉,全城戒备,未等我和苏格格出城,那些官兵就能将我们俩大卸八块。”
如此凶险的事,她可不做。
为了安全起见,最保险的办法,还是找出破绽。
白落梅皱了皱眉头,“小桌子,你可知给流云斋送吃食的是谁人?”
“知道知道,是厨房的赵公公。”
小桌子话音一落,白落梅已经朝着厨房而去。
“这白格格,说风就是雨,哎哟,该不会赵公公得罪了白格格?”小桌子拍了一下自个儿的脸颊,懊恼不已,“让你管不住嘴,这要是出了大事,就你一个小太监,能做甚?”
小桌子环顾一周,苦思冥想白落梅今个儿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要做郑和一样的太监。
事已经做了,就不能回头,不如就真像白落梅说的那样,活得轰轰烈烈。
如若让年侧妃知晓他帮过白落梅,搞不好会被迫害。
小桌子想着,一跺脚心一横追上白落梅。
厨房内。
十几名厨子正在给贵人们准备午膳,忙得热火朝天,一见着白落梅来了,厨子纷纷撂下手上的活,朝她行礼问安。
管厨房的何总管连忙上前行礼,笑呵呵的问候,“白格格,您有什么吩咐,招呼一声底下人来传就是了,怎的还亲自跑一趟?”
“您瞅瞅这烟熏火燎的,味道太冲了,您有什么吩咐倒外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