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如此愚笨?
深宅大院之中,充满了虚伪。
先前几名侍妾、年侧妃怀有身孕,偏偏没有一人能安然无恙的生下孩儿。
个中缘由,他不会不知!
四爷顿了顿,并未多说什么,冷漠得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小桌子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白格格,奴才,奴才真为您感到不值当,您说的不错,王府犹如龙潭虎穴,时间一长,就是个好人也要被污染了。”
“您到底在哪儿啊……就算是要死,奴才也要死在您前头为您引路……”
走出门外的四爷,却将这一番话一字一句的听在耳里。
难道他怀疑错了白落梅?
她并没有阴谋?
天清府依旧平静,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同知府上,正在为死去的人治丧,白茫茫的经幡将整个府邸染成了白色。
后院内。
一名男子正跪在同知面前禀报,“大人,您安排的事都已经办妥了,是杀了,还是将她卖到窑子,全凭大人做主!”
“不慌,四爷这时候也该来了!”
只见同知淡定的将写好的书信装进信封,用蜡封好,随手将书信交给身侧的小厮,“立刻将信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八爷府上!”
小厮接过书信刚走,就有下人来报,四爷来了。
同知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嘴角微微上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有一抹寒光乍现,“四爷可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实在是难得,只可惜,他跟错了人,想与八爷斗,他还不够格儿!”
“传话下去,将茶水准备好!请四爷到正厅!”
跪在地上的男子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压低着声音,笑道,“大人,您的意思是,将那女子送回京城,交到八爷手中,让八爷以此来威胁四爷?”
“胡说什么,一个侍妾,就算是能让冷面王上心,也不至于让他失了理智受人威胁!”
同知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走出房门。
夕阳西下,天边晚霞好似一片猩红血液。
“本官不惜手刃亲弟,又送出去一家店铺,就是为了让四爷放松紧惕!让他怀疑不到本官头上,这样一来,本官就能继续八爷的计划,让他彻彻底底的留在天清府!”
“保住了天清府,八爷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用于结交各部大臣,届时,由那些大臣向皇上举荐八爷,斗垮太子,这天下就是八爷的!”
……
正厅之内。
四爷摇着扇子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字画,身旁仅有两名侍卫护卫。
不多时。
同知身着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白布,急匆匆而来,远远的就拱手朝着四爷行礼,“四爷大驾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府上正在为逝者治丧,下官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四爷见谅。”
“同知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王前来,也是为令弟吊唁。”
四爷淡然开口,不疾不徐。
此言一出,同知眼眸微微一动。
他为何如此淡定,难道白落梅对他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同知正要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同知大人,灵堂设在何处?死者为大,还请同知大人领路,本王也好为逝者上香吊唁。”
“王爷厚爱,下官诚惶诚恐,四爷这边请。”
后院之中。
哭声一片。
四爷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支清香,随后将香陷在香炉之中,手上拿着念珠双手合十,向逝者家属问候几句,便转身离开。
一顿操作让同知大人都有些震惊,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
“大人,这位爷搞什么名堂?”
男子顺着他的视线注视着离去的四爷,挠着后脑勺,不明所以。
别说喝茶了,连一刻也不多留,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同知讶异,定了定神,“本官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认为可猜透人心,然而在这位爷面前,本官发觉自己就是愚蠢!”
“去,想办法让那名女子效命八爷,充当八爷的耳目,她想要银子便给银子,想要店铺便允她店铺,只要她听话,本官少不了她的好处!”
一个小小地方同知,居然将心思放在了白落梅身上。
还想收买白落梅,这人的心未免也太大了!
男子心领神会,笑嘻嘻的回应一声,立即出门。
门外,四爷、疾风三人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同知府。
“主子,如若里边的人不出来,咱们找不到抓了白格格的贼子,白格格岂不是真有危险?”
疾风眼神复杂,不知道爷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在意,为何不利用自己的身份威逼同知把人交出来?
如此大费周章,意欲何为?
四爷冷漠不语。
到一盏茶功夫,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府门行色匆匆出来。
“跟上!”
四爷一声令下,疾风与同伴当即跟了上去。
殊不知,就在此时城外城隍庙内。
白落梅被一股肉香味儿薰醒,一睁眼,便看到几名男子正围坐在篝火旁,篝火上架着一只小羊羔,瞬间口水直流。
香啊!
这味儿简直能抚慰凡人心!
白落梅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一看几人就要将火上烤的小羊羔取下来大快朵颐,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朝着他们甩了去。
“喂,各位大哥,有啥好吃的分我一份呗。”
几名男子循声望去,见她讨要吃的,没好气的给了她一记白眼。
“要我说,咱们干完了这一票就收手,我媳妇儿孩子还在家里头等着,拿了钱,回到家置办几亩地,再做点小生意,不愁吃就行了。”
“想走?笑话,我说老三你是不是想多了,那位爷的心你还不知道?”
“就是,咱们既然上了这艘船,要想下船,不可能了!”
“只求他早点死,这样一来咱们也能正大光明的回到老家,妻儿热炕头!”
白落梅侧耳倾听。
这些人难道不是同知大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