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奴才,不敬主子,反而敬重一名侍妾?
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年羹尧都对她放下恨意?
四爷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不可能。
白落梅是个怎样的人,他知之甚少,但一直在尝试了解。
今时今日,在听到疾风的话时,难免产生了好奇心。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四爷苦思冥想之时,白落梅赶到。
刚一进门,白落梅正要习惯性的向他行礼,突然停止了动作,尝试着询问,“爷,那个……我还用行礼吗?”
“你若不想,便不必。”
四爷脑海里回放着昨天晚上她说过的话,若有所思。
平等的关系,相互扶持守护,而不是高高在上,将对方挂在心上。
恋爱,两个字深深地刻在了四爷的脑海里。
白落梅松了口气,大摇大摆的坐在一旁,“爷,您说奇不奇怪,这年羹尧他居然想要当大将军,还想让我在您面前推荐他,让他去什么西南带兵。”
“要我说,他是有一些能耐,但他到底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就算是有能耐,得到皇上赞赏,成为封疆大吏,可他也没啥了不起的功绩。”
“就这样的人,能带兵打仗,出任西南将军,带兵平乱?”
一番话,听得疾风一头雾水。
白格格这是在为年羹尧说话,还是在诋毁年羹尧不堪重任?
四爷无动于衷,心里却是已经多了些许想法。
年羹尧是位能打仗的武将,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奴才,这些年来并未犯过什么大错。
即便年羹尧前阵子与八爷见面,但现如今他还是向着四爷,愿意听从四爷调遣。
“爷,我觉得这人有点狂妄,您要是不用,就把他现在杀了,省得今后给您惹麻烦。”
白落梅再一次语出惊人。
一言不合就杀人,这还是人畜无害的白格格吗?
分明就是屠夫!
疾风惊掉下巴,连忙站了出来,“我说白格格,您这想法也太偏激了,这,这不是胡来吗?”
“年羹尧能不能用,主子自有决断,我瞅着您怎么像是在逼主子做决定,重用年羹尧呢?”
就连疾风都听了出来,她这是在说反话。
眼下,四爷手中能用的大将,也只有年羹尧。
此次西南有乱,康熙帝忧心忡忡,多次在朝堂上提及此事,让八爷、四爷等人举荐一位能臣干将,出任西南将军,平定骚乱。
可四爷左思右想,到底还是觉得年羹尧合适。
今日一听白落梅这话,倒叫他有些犹豫。
“你以为,年羹尧可用?”
四爷突然询问,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沉,仔细的打量着白落梅。
这丫头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真是与年羹尧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联手了?
白落梅靠近了他几分,不假思索,“要我说,年羹尧这个人有真才实能,但是这人太会装了!而且啊,他太过于奢靡、狂傲,可用,但我还是那句话,爷最好还是防着他。”
“这时候,西南有乱,西北邻国虎视眈眈,在不久的将来,皇上肯定会派兵征讨,到时候,年羹尧有军功在身,手握重兵,皇上或会重用!”
白落梅笑逐颜开,一脸的笑容,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瞬间,四爷面无表情,“你怎知西北边境邻国虎视眈眈?”
这些事情,就连四爷也仅仅是听闻消息,朝廷尚未得到任何邸报。
可白落梅却了如指掌,不对劲,反常!
朝廷大事,怎能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知道的?
白落梅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口一紧,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对策,“我,我也是在外头时,听到一些商贾议论,说是到国外做生意的商贾,遇上了不少的邻国将士在边境徘徊。”
“爷,我就是随口一说,要是没有这茬子事儿,就当我胡说。”
完了完了!
这张嘴啊,太快了!
这种未知的事,她怎能说出来。
好在眼前的是四爷,要是别人,怕是早就已经告到康熙帝处,判她一个造谣生事、搅乱人心之罪。
四爷剑眉一簇,“你还有什么事是爷不知道的,最好一口气说完,等爷查出来,再想解释,可是没机会了!”
“没了!”
白落梅脱口而出,猛地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他面前。
爷啊!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白落梅心慌意乱,懊悔不已。
“过来!”
四爷沉声,看她猝不及防,战战兢兢模样,忍不住想笑。
这丫头,原来也有恐惧一刻。
只是这份恐惧似乎总是来自于他,在他面前,白落梅很难不惧,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一看到他语气不好,便表现出恐惧。
他有那么可怕吗?
白落梅扭扭捏捏靠近,刚要说些什么,四爷从怀里取出一串粉珍珠递给她。
“这是皇阿玛刚赏赐给爷的,送你。”
“哈?”
白落梅瞳孔地震,惊愕的打量着他的神情,毫不犹豫的将东西推了回去,“不不不,无功不受禄,妾身未能为您做些什么,怎能受您这么重的赏。”
“不是你与爷说,要与爷恋爱,相互了解,相互关心,心中只有一人?”
四爷嘴角微扬,刚才的冷漠一扫全无。
在她面前,笑逐颜开。
看到这样和谐的场景,疾风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不该发的声音。
太不可思议了!
四爷居然会对一个侍妾上心,甚至说出“心中只有一人”的话,这不是有意将白落梅抬高,有别于府上的妻妾?
“爷,您……”
“许你的话,爷定会做到!”
四爷亲手将粉珍珠放在她掌心上,紧接着,又将桌上的一个小匣子递给她,“这是使臣送来的贡品,皇阿玛赏与我,我想着你会喜欢,便带了回来。”
完了完了!
爷当真了!
白落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