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慌忙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惊慌失措。
“还好小人跑得快,要不然他们非要将小人弄死不可!”
这下福隆慌了。
人都追到家里来了,这还了得?
蔡永珍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迫他淡定,“亲家,四爷现在还不知道我就在此处,还望你能施以援手,将他忽悠过去,待他一走,我立马入京,绝不拖累你!”
“这……”
“哎哟,别这啊那的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可别忘了,当初索中堂是如何交代咱们的,不论是太子登基还是八爷登基,咱们几家都有好处,唯独不能让四爷得逞!”
蔡永珍强装淡定,一再提醒他不要忘了索额图的交代。
福隆一听他提及索额图,立马淡定了下来。
只见他缓了缓神,眸子一沉,“不错,不论是便宜谁,都不能便宜他!管家,去,打开中门,恭请四爷入府!”
“亲家,你现在不能再留在我这,我立刻吩咐人给你打点行装,你马上回京,去找八爷,请八爷帮忙,无论如何得把他调回京城去!”
两人刚一达成共识,福隆便快步走出书房,直奔府门。
府门外。
四爷、白落梅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福家。
福隆一出来,管家立马上前代为介绍。
“奴才福隆,叩见四爷,四爷吉祥!”
“福隆,本王来你这可真艰难啊!”
四爷唇角勾起莫名的笑意,与白落梅手牵着手,直接进入大门。
见状。
福隆急忙跟了上来,躬着身子在他身后回禀,“四爷这是在挖苦怪罪奴才了,奴才怎敢对您不敬,这都是底下的下人们没见过您,对您无礼,奴才往后一定会好生管教他们,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还请四爷见谅。”
正厅之内。
四爷环顾一周,福隆一见他打量着自己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回四爷,这些东西都是奴才靠着自己的本事挣下来的,没有贪占朝廷的一分一厘!”
还没四爷开口,他倒是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正名。
四爷温润一笑,“本王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反倒是急了?”
福隆头发花白,可目光灼灼,熠熠生辉,仔细着他的每一句话,“奴才没有急,奴才这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四爷还能记着我们这些落魄的八旗子弟。”
“四爷能来,奴才高兴,就在刚刚还特地吩咐下人,准备酒宴,为四爷接风洗尘……”
这冠冕堂皇的话,听得四爷浑身不爽。
就他还高兴?
怕是早就已经在心里诅咒四爷了!
这些八旗子弟,就没有一个让朝廷放心的。
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不干实事也就罢了,还与地方官暗通款曲,欺压百姓。
此类事情,四爷早就想整顿了。
这不。
就在刚刚,白落梅将这些隐患告知四爷后,得到了四爷的认可,就连四爷也觉着这些八旗子弟是祸害。
“行了,客套的话少说,本王听闻你与蔡永珍是亲家。”
“想必你已经听说蔡永珍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老百姓都看在眼里,有人向本王告你的状,说你强占民田,强迫穷苦百姓为你劳作,还与蔡永珍官商勾结,哄抬物价,强抢民女,这些事,你认是不认?”
面对四爷的质问,福隆眼睛倏地睁大,狠狠的咬着后槽牙。
福隆面目狰狞,眼中尽是阴沉一色,“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如此诋毁、诬陷奴才,奴才自从定居此处后,一向奉公守法,该缴纳的赋税,奴才一分一厘不少!”
“说奴才强抢民女、强占民田,与商贾勾结哄抬物价,纯属子虚乌有!”
“四爷,这些百姓就是一群贱民,他们不满我们满人已久,就想着将咱们满人赶出关外,您可千万不能受他们蒙蔽啊!”
说着,福隆郑重的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求。
见状四爷在心底冷嗤,表情严厉而冷锐,“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告你的状?如今我大清治理天下,天下不论满汉都是我大清臣民!”
“你口口声声满汉有别,是何道理?”
一时间。
福隆惊愕,似乎不敢相信他一个皇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从大清入关以后,经历顺治、康熙两朝,即便在康熙帝一朝普遍任用汉臣,但主要的官爵仍旧是以八旗子弟为要。
即便是康熙帝,也是偏重于八旗子弟。
他一个皇子王爷,怎能不顾及这些?
福隆顿了顿,眉头微蹙,“四爷的意思,这些汉人与我八旗子弟同样的尊贵?”
“皆是我大清之臣民,无高低贵贱之分!”四爷沉声,清俊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情绪。
话落,福隆冷笑了一声,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爷这话,奴才不敢苟同!”
“要不是我八旗子弟与皇族打下天下,哪有现在的康熙盛世?”
“四爷不重我八旗子弟,反而偏听偏信汉人之言,难道四爷是想要与我八旗子弟为敌吗?”
瞬间,福隆居然将这事儿闹大,将四爷推上风口浪尖。
哪怕现在爱新觉罗家族已经掌控了天下,但还是偏重于八旗子弟,就算是康熙帝也不敢轻视八旗子弟。
可在四爷眼里,不论满汉,皆是大清臣民,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些话,不知让多少人痛恨。
这不,福隆就是其中的一人,对四爷的态度很是不满。
四爷眉眼染上了一层怒意,“本王此来,是问你案子,你扯出这些,意欲何为?”
“奴才无罪!”
“四爷一来天元府,就将天元府闹得乌烟瘴气,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便怂恿百姓大闹衙门,逼得巡抚蔡永珍撇下几十万的百姓逃亡在外,又胁迫商贾拿钱拿物去接济那些贱民,奴才以为,四爷所作所为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