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齐将军的院子,沈长安就带着她去了裴羽涅休息的院子。
“大堂哥上午出去了,叫人给我带了话,他回去跟家里叔婶说过了,你脱不开身,不过今晚他应该还会过来,阿鸢姐姐,今晚就在将军府住下?”
看着黑尽的天空,裴鸢然点了点头。
马上走这种话就是随口一说,她还没到赶时间到摸黑赶路的地步。
解决了齐将军的病,她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可有些人就不安稳了。
她次日一早,吃着丫鬟送来的精致早饭,从聒噪的齐潇潇口中得知,原来齐二爷昨晚悄悄把那个女人从春风楼里接回来了。
虽说齐二爷当初给那个女人赎了身,但在将军府,她始终是个妾,敢用二夫人在府里自称,也是因为齐二爷的纵容。
“一个妾,说到底就是个下人,小叔叔说卖了她就卖了她,我爹真是眼睛瞎了,非要把那个人带回来。”
齐潇潇气得不轻,两手叉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裴鸢然一言不发,继续喝粥。
这个燕麦粥味道属实不错,香甜可口,还带着牛乳的香味。
“你不生气吗?”齐潇潇见她气定神闲,愤愤不平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觉得她很过分吗?”
“过分。”裴鸢然点了点头
,平静如水。
齐潇潇见状更生气了,用力地跺了跺脚,想要转身走人,就脑子一转,又来到裴鸢然身后,两手按住她的肩膀。
“裴大夫。”
齐潇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裴鸢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淡淡道:“早饭是长安让人给我送来的,我可没有吃你嘴短。”
齐潇潇:“……”
“那你吃的还不是将军府的东西,我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你吃的就是我的东西。”
裴鸢然放下勺子,轻飘飘地回头看向她,“那我吐出来,还给你?”
说着,她就要把东西吐出来。
齐潇潇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按住她肩膀让她坐回去。
“别冲动,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小忙,你也别这么吓人啊!”
裴鸢然眉心跳了跳,“伤天害理的事我不做。”
“那你给我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我要让那个女人痛苦地死去。”
说着,齐潇潇银牙紧咬,眼神冷冽,充满恨意。
裴鸢然眉心跳了跳,道:“那不行。”
齐潇潇拉长了脸,双手紧紧按着她的肩膀不肯松手,“怎么就不行了?大不了我给钱,一百两够不够?”
裴鸢然没说话。
她一咬牙,“三百两。”
裴鸢然还是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齐潇潇跺了跺脚,狠狠心,道:“五百两,不能再多了,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不卖。”
裴鸢然垂下眼眸,吃了一个蒸饺,“我是大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给人下毒。”
“也就是说,你给人下过毒了?”
齐潇潇抓住她话里漏洞,想要试探。
可裴鸢然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神色平静:“你有证据?”
齐潇潇被她气得心梗。
“算了,小气鬼,给我一点怎么了。”
“给你,你以后就不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了。”
裴鸢然说完,起身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
齐潇潇跟在她后面,气得直跺脚,“我好歹是齐家小姐,跟她一个卖笑为生的女人可是云泥之别!”
裴鸢然眸底带着几分凉意。
“卖笑为生,现在也是你亲爹的枕边人了。”
齐潇潇听了她的话,气得眉心直突突。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裴鸢然却不以为然,她对齐潇潇的劝告也就这样了。
齐潇潇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脑子一热就容易冲动,总以为会有人帮她解决后顾之忧。
那要是惹的麻烦太大了,将军府兜不住呢?
齐潇潇母亲去世,齐将军就把对她母亲的愧疚转移到她身上。
可这种愧疚,不是毫无底线。
见齐潇潇气鼓鼓地瞪自己,她眼底毫无波澜,转身去问下人,大堂哥来了没,要不然她先走一步,让下人给裴羽涅带句话。
丫鬟说裴羽涅昨儿个夜里就来了,这会正在房里吃早饭。
得知此事,裴鸢然就在院子里等了一会。
沈长安也就来了。
只不过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沈长安又命人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
裴鸢然看得眉心直跳,“元宵节后,我们就要搬家了,这些东西带回去,过两天又要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