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坤以为向廷这么问, 是有什么下文,不过直到他被杨虎请出去,也没听到什么下文, 甚至连向廷今天为什么让他过来, 他都没搞明白。总不会单纯来听他讲故事的吧?还是陈安修真的有什么大来头?不过显然不会有任何人给他答案,欧阳坤只能带着满头雾水走人了。
杨虎当然也知道陈天雨是秋里镇的,家里父母都在,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双胞胎的妹妹,他甚至知道陈天雨家里每个人的名字,毕竟当年他也担心过陈天雨是什么人刻意安插进来的, 如果是,那就太致命了,但幸好不是。十年里, 他从来没听这人在人前提过陈天雨的名字。甚至回来后,也没刻意安排过任何见面。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错过这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今天这机会就是送上门的, 他遇到欧阳坤的时候, 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这么多年过去, 这次回来一看, 真是物是人非, 欧叔当年也算是个人物了, 看看现在子孙竟然混成了这样。被人当面扇脸也只敢放空话吓唬人。这要在当年谁能想到。其实也不光是欧家, 当年道上那些人也是老的老, 病的病,退的退,儿孙们该转行的差不多也都转了。剩下的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国内大环境如此。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杨虎说了半天见他没反应,但也没阻止,就自顾继续道,“当年你出事,醒来后着手洗白转行,再后来又带着我们去了国外。现在说起来好像都是昨天的事情一样,一晃都十年了。人这一辈子真是不禁过。这冷不丁一回神,身边好些人都不在了。”
“啰嗦,你还没老呢,越来越啰嗦了。”
杨虎自顾说了半天,终于听他开口,笑笑说,“出去这么多年,现在乍一回来,难免有些感慨,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刚才的话,他不知道这人听进去没有,又或者听进去几分,不过他毕竟是属下,有些话本来也轮不到他来说。有些事他也无法干涉。只是这人多年颠沛波折,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人以后总要自在如意些。
另一边陈家的酒席也散了,散地着实不算晚,等人走完桌子收拾出来,已经是三点过后的事情了,不过邵中则和陈天晴先走了一步,因为邵中则的父母今天要去,他们去火车站送人了。陈妈妈想着人家是来这边,总不好让人空手回去,她就准备了几箱绿岛当下时鲜的水果,不过陈天晴说坐火车不好带,就只带了一箱樱桃,五六斤重,拎着不沉,路上可以吃。
陈安修去建材店的时候见到地上还有两个箱子,就说了句,“我就说吧,人家坐火车怎么带,你还让我要准备三箱。”
“他们要不要是他们的事,总之我们家是准备了的,就一箱让人看到像什么话,好像舍不得东西。这些明天给小邵带着一样的。都是上午刚摘的,待会放冰箱里,明天也坏不了。”
好吧,妈妈总是有道理。陈安修无法反驳,只是,“要不,这两箱给我姑姑他们吧。明天早上再摘新的,送货的早上四五点就上来,我和他们说好了,再送些好的过来。我正好也带一些去北京给陆叔他们。多拿两箱给邵中则一样的。”
这一天净忙陈天晴的事情,陈安修这一说,陈妈妈也想起这一茬了,“那还要不要再带点其他的?”
“不用了,三天两头去,哪有那么多可带的,再说也不是去别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陈妈妈想想也是,常来常往的亲戚,也没法每次上门都送出个新鲜花样来,“那你这次去几天?”
“至少一周吧。店里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再有其他的事情,望望现在在家,找他是一样的。我和他说过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路上看好冒冒。”想到冒冒快回来了,陈妈妈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些笑意,嘴里念叨说,“我这两天把他的小毯子小被子都拿出来晒晒。改天再去给他买俩遮阳帽,走的时候天还冷着,这眼看着就入夏了。视频里也看不出长了多少,去年夏□□服应该是穿不上了。等他回来再买。”
冒冒从过年去了北京就没回来,现在都五月份了,陈安修知道爸妈是真的想他了,他又何尝不想那个小东西。
母子俩正说这话呢,听到街上传来琪琪和陈建敏的声音,陈妈妈让陈安修先将地上的水果拎到里间桌上,她自己先迎了出去。
之前吃完午饭,其他人都散了,陈建红和陈建敏留下来和陈奶奶说话,琪琪也在陈奶奶床上睡了个午觉,这会醒了,屋里待不住,陈建敏抱着琪琪,陈建红和陈奶奶也一道过来了。
琪琪睡了一觉,但还记得陈妈妈和她说的去超市买糖的事,一见面就说,二姥姥买糖吃。陈建红没拦住,于是门也没进,陈妈妈和陈建敏就抱着琪琪去超市了。陈爸爸之前跟着买地板砖的人去了小区,不在店里。陈安修就陪着大姑和奶奶说了会话,期间隔壁窗帘店承刘婶过来,手里拎了一小捆蒲菜,说是这个季节包饺子很好吃。
陈建红自然是认识她的,就拉她进屋说话,“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壮壮他妈还说起晚上想包饺子,就是没想好包什么馅儿的。这说着说着,你这就送过来了。”
刘婶说,“她昨天拿了些蒜薹去店里坐了会,说起来了,说是晴晴明天走,我想着家里怎么也得该包顿饺子吃,正好今天我娘家那边有个侄子上山去砍了些蒲菜,给我留了两捆,我之前包了一回饺子,这个季节,味道真是挺好的。”
“婶子,这东西可不出数,你那两捆估计也剥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