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出门去上早朝,走在路上也被人塞了一张纸。
他低头看看那张印满字的纸张,也不禁摇头苦笑。
唐人或许不认识这纸是何物,他还能不知道?
分明就是广告传单!
不用说,这又是他那坑爹儿子捣鼓出来的。
以雕版印制的传单上,最上方是“花魁阁”三个大字,其下是首艳诗。
“璇闺绣户斜光入,千金女儿倚门立。
横波美目虽后来,罗袜遥遥不相及。
闻道今年初避人,珊珊镜挂长随身。
愿得侍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
老爷子要是看过《金瓶梅》,就知道这是端木天从中抄袭来的。
诗词旁边则是花魁楼的广告语,“花魁阁内动人心,红白肉色,堪人爱可意裙钗。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喜孜孜宝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下世来,不枉了千金也难买。”
这句话,其实也端木天从《金瓶梅》里抄袭的。
老爷子看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这词搁在大唐,妥妥的风月艳词。
而传单的中间,竟然是一副衣裳半褪,半遮半掩的侍女图。
再之后,则是粗大的字体,写着平康坊中曲花魁阁,三日后开业大酬宾,诚邀新老顾客惠顾,八折优惠芸芸。
传单的后半部分,则写着首届平康坊花魁阁花魁大赛也将于三日后,在花魁阁内举行,届时三十余名美娇娘将争夺花魁之名。
而花魁的诞生,则由现场的顾客投票选出,欢迎各位新老顾客前去捧场,为阁下支持的花魁投上宝贵的一票!
老爷子仔细看完一遍传单内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那坑爹儿子实在是太恶搞了,连花魁大赛都弄出来了,咋地?还打算C位出道吗?
很显然,平康坊中曲的桂香阁,如今的花魁阁,新换的幕后东家就是端木天!
他前些时日跑去南曲“调研考察”,目的也正是为开办“花魁阁”做准备。
虽然开“花魁阁”是爷俩的计划,但具体如何实施,老爷子如今身为朝堂的左射扑,哪里有功夫去管这些,确定计划大方向后,其余的事情都是端木天在安排。
比如什么花魁大赛,就是老爷子之前不清楚的。
看完手里这广告传单,老爷子也只能对坑爹儿子的脑洞和搞事情的本事表示佩服。
这货是准备把恶搞精神贯彻到底啊。
老爷子摇摇头,也懒得理会端木天如何折腾,继续催马前行上朝去了。
端木天命人四处散发的广告传单,老爷子倒也没觉得如何,但这传单落在唐人眼中,可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雕版印刷术尚未普及,唐人自然没有见过什么传单,更别说还是平康坊画楼妓馆的传单。
端木天写在传单上艳词和仕女画,在老爷子看来普普通通,但对于唐人而言,那可真真属于精神炸弹,妥妥的十八禁。
一众赶着去上朝上班点卯的官员书吏,儒士士子在拿到这传单后,细细一读,个个都变得面色诡异起来。
有人装着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却又小心翼翼的将传单折了起来,揣入了怀中。有人看过传单上艳词和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侍女图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更有人明明已经拿到了传单,却又小心收了起来,扭头装着刚刚路过,再次向散发传单的人要了一张收藏。
很显然,这些首次面世的广告传单,效果出奇的好。
长安城北各个里坊之中,全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群,而他们的手里,都有那张花魁阁的传单。
就连皇城内那些官廨之中,今日也因为这张传单,搅得一众官员书吏都无心办公了。
花魁阁的传单,对于众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诸位,那花魁阁的单子,可有见到?”
“嘿嘿,自然见到了,不瞒诸位,某还多取了一张。”
“这单子上诗倒是有意思的,愿得侍儿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哈哈,贴切,甚是贴切!”
“诸位郎君,这花魁阁可是好大的口气啊!花之魁首,啧啧,可真敢说出口。”
“你管它是不是说大话?三日后我等去一看究竟不就知道了?某倒是对那花魁大赛甚是感兴趣,也不知究竟何为花魁大赛,比些什么。”
“那平康坊中曲,岂是我等能花销得起的?”有人囊中羞涩,忍不住出言说道。
中曲消费虽然没有南曲高,但让小娘子作陪吃一顿酒席,一贯铜钱总是要的。
像薛万彻这种四品官员,都只能去北曲消费,中曲、南曲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人的话却立即引人众人哄笑。
“哈哈,兄台方才莫非光顾着看侍女图了?那花魁大赛后面不是写得清楚,只需缴纳一百文入场费,即可进入花魁阁,为参赛的小娘子们投票。一贯铜钱的酒宴我等给不起,难道一百文的入场费,兄台还出不起吗?”
“哦?还有这等事?那某倒是定要去看究竟!”那人老脸一红,赶紧再次拿出传单仔细阅读了一遍,这才面色发红的回道。
“哈哈,同去同去,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