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是她娘家了。”
“三个村子,联系很紧密啊。王家村和李家村隔着小河对望,平山村就在半山腰上看着它们,一条山溪从平山村边上流过,汇入河中。不光是三个村子的村民往来密切,你们不会还喝同一条河里的水吧?”姚法祖问。
“我们村取溪水,山下的就取河水。”那汉子说,“就这一条河。虽然有些人家有井,但底下只怕也是与河连着的。”
姚法祖看向沈县令。“溪水河水,查过没有?”
“也查过。”沈县令只能苦笑了,“取了下游河水,喂给猫狗兔子,还有怀孕的母兽,一无所获。”这位沈县令是八爷的粉丝无误了,连动物实验的方法都给用上了。
又一个猜想被推翻了。
小八爷站起来:“我还是看看孩子。”
众人回到屋里,由那丈夫哄了他哀泣的妻子,小八爷才得以为那名痴呆儿看诊。一搭上脉搏,八贝勒就暗道不好,孩子的心率有些快。即便小孩子的心跳本身就比大人快一点,但这个速度已经到了病理性的范畴内了。他连忙将耳朵凑上去听孩子的心音,立马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孩子不仅是智力上有问题,先天心脏也有问题。哪怕是在大富之家,只怕也活不过两岁。
小小婴儿,同时患有两种先天疾病,可以算成是畸形无误了,只是比起那些“怪胎”要轻不少,所以活了下来,也不知是幸还是更深的不幸。
“你怀孕的时候,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可有离开过村子?”为了避免将残忍的宣判告诉给绝望的母亲,小八爷转而将自己从回答者的身份迅速切换成提问者。
那妇人靠在丈夫怀里,眼泪好像都哭干了。“我一直在村里……”她虚弱地说,“每日里也不做什么,就在家中养胎。”
“一步都没有跨出家门?”小八爷继续诱导,“你再好好想想,怎么都有出去过吧?一直憋在家里不会憋坏吗?”
有了这样的诱导,妇人开始了更加细致地回忆:“家里人疼我,自从知道了我怀孕就不让我去田里做活了。我家虽在山上,但娘家划了两分田地给我作嫁妆的,我都种了稻子,可以省一笔开销。田埂上还种了大豆。”
“但是你怀孕后就没去过田里?那些稻子大豆就荒废了吗?”
“偶尔也去看看,秋收的时候主要是我哥帮忙割的稻谷。我家这个打猎是一把好手,但不会做农活。”妇人回忆着家人的友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甚至主动喝了点水润喉,看得她丈夫和公婆脸上都有了喜色。
“那些稻谷和大豆,是你们自己吃了吗?”
“谷子卖了一些去村外,大豆都是自家吃的。”
“吃的时候可觉得有什么不同?有拉肚子吗?孕期可有生病?生病可找人看了?或者吃了什么药?”
“没有什么不同,怀孩子的时候也没有生病,家里人照顾我很好的,连洗衣服都不怎么让我洗。”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滑下泪来,“都是我不好,全家这般供着我,我都没有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呜呜呜。”
这是个温柔的妇人,让她如此痛苦的原因,除了母爱之外,还有对家人的愧疚。不过经此一遭说开了话,对她的心理健康反而更有利些。八贝勒看着围着媳妇劝慰“村里这么多死胎,你至少还生了个活的,怎么能怪你呢”、“哎呀,你又勤劳又贤惠,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的一家人,在心里默默献上祝福。
他们离开这户人家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小系统送上了一长串关于痴呆儿的扫描结果。
“目标患有脑组织形态异常。
“经检测认定为发育异常,排除病毒感染和朊病毒感染。
“目标患有较为严重的心肌炎和主动脉畸形。
“经检测认定为发育异常,排除细菌感染和寄生虫感染的可能。
“目标伴有白细胞水平偏低,血小板水平偏低。
“经检测认定为造血细胞基因异常,排除病毒感染的可能。
“怀疑目标长期服用有毒物质,正在扫描中……
“各组织器官金属离子含量正常。
“血浆pH值正常。
“未检测到生物碱类毒性。
“未检测到□□类毒性。
“未检测到酚类苯类毒性。
“未发现碱基诱变物超标。
……
“未发现有毒物质积累。”
小八爷皱起了眉心,询问系统道:“不是感染,也不是中毒,难道这种大范围的畸形,是由父母天然因素导致的吗?这村子里存在着近乎□□的近亲婚配?”
系统也被问到了,又经过五分钟的传播时差,它弱弱地回复道:“建议宿主扫描孩子父母,同时花费500积分为三人做亲缘鉴定。”
小八爷沉默了两秒:“这个积分大概只能让你赚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医治感染和中毒罢了,三村大规模先天畸形的原因,超出我的知识范畴。”
他转身返回痴呆儿的家中,扫描了孩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
“八爷怎么去而复返,可是发现了什么?”沈县令面露希冀地问道。
小八爷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众人又往下一家生了死胎的人家而去。翻来覆去的问话其实已经进去了死胡同,村民们赶集日会去县城卖山货或者农副产品,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住在村中的。三个村子喝同一水系的水,彼此往来也密切,小孩子们会在一起玩。
然而并没有疫病在村中传播,没有寄生虫,没有细菌,没有病毒,水里面也没有被毒物污染。
但就是近一年来,村中的新生儿畸形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幸免于难的其中一个,还是因为母亲怀孕时离开了村子。这村中必有古怪。
小八爷站在平山村的高处,再次俯视贯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