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二十三年立冬日,乃安宁生辰,记得她出生这天,正下着暴雨,丫鬟们忙着在寝宫内加碳火。
前皇后刚用完早膳,肚子忽然疼痛起来,似是临盆。
皇上得到消息后也不管早朝了,直奔着坤宁宫。
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声,宫女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公主。”
他抱着小小的安宁,高兴得合不拢嘴。
后来,宫中传出前皇后与王大人的丑事,皇上开始疏离她,安宁也带着被他一同厌恶。
甚至,他曾不相信安宁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找来御医,滴血认亲后,才勉强相信了前皇后,但对她的感情也不再似从前。
前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安宁就给了良妃抚养,良妃一直把她视为己出。
今天安宁的生辰,她送上了厚礼。
良妃早早就来坤宁宫看望安宁,她亲自给安宁梳妆打扮:“咱们安宁今日真美,过了今天就要五岁咯!”
安宁在铜镜中望着良妃,她很喜欢良妃娘娘,总觉得她身上有种母亲的感觉。
贺亦心向她们缓缓走来:“安宁,想不想吃奶黄糕?”
“想!”安宁奶声奶气地回答。
贺亦心示意桐儿将奶黄糕送来,任由着安宁一边梳妆一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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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皇宫中盛况空前,今夜的安宁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皇上赏赐了她珍稀珠宝。
贺云川身着清灰色长衫,带着美貌动人的照君下了马车,款步而来,他们入座于大殿左侧,温玉生和荣南初分别坐在他们后面。
其他大臣也已到来,皇上与皇后牵着安宁走入殿中,安宁带着母亲送她的簪子,小脸上还点涂了胭脂。
随即,各宫妃嫔与大臣们起身行礼。
“众爱卿、爱妃快请坐!”皇上挥挥手,说道,“今日朕高兴,各宫妃嫔、宫女奴才朕许半天假!”
在一旁的宫女奴才听了恨不得立马跳起来,但此刻在皇上面前,还得拘束一些。
张将军与张芙坐于贺云川对面,张芙一直盯着贺云川。
照君也盯着张芙,想着这人居然这么大胆,直勾勾地看着贺云川,也不怕落人口舌。
贺云川起身,优雅地鞠躬道:“皇上,臣带来一份礼送给安宁公主。”
他拍拍手,下人递上一个盒子,贺云川上前将它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玉佩。
玉佩上雕刻着祥云纹样,寓意着吉祥富贵。
贺亦心命陈公公递过来,她拿在手中瞧了几番,问到安宁:“安宁,喜不喜欢?”
安宁懵懂地点头:“喜欢喜欢!”
贺亦心和蔼地笑着:“安宁喜欢就好。”
贺云川行礼退下。
贺亦心朝贺云川那边望去,正好发现了照君,上次来她宫中打扫的女子。
她开口道:“云川,今日芙儿也来了,你们不打个招呼?”
贺云川挑眉,知道她姐姐是故意的。
“张芙,你不如就坐云川身旁吧,也好说说话。”贺亦心见贺云川不动,只好让张芙主动。
她很在意照君的身份,她知道照君不是富家女,宫里她能看上的,除了张芙,就是李大人家的女儿。
她不介意挨个撮合,反正最后进贺家大门的定是她满意的人。
照君记得上次皇后对她说的话,她知道皇后这么做的用意。
只见张芙扭着腰,脸上写着得意两个字,走向贺云川:“云川,最近如何?”
照君看向贺云川,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拒绝张芙坐在他身旁。
张芙瞪着照君,她这次扳回了一成。
贺云川这个大猪蹄子!
就在照君失落之时,贺云川退出殿中,没再回来。
贺云川这是准备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
“姑娘,贺公子叫你出去。”一位宫女端着点心,小声开口,打断了照君的思绪。
照君抬头,等宫女走后,她也悄悄退了出去。
她四处望了望,没有看到贺云川的身影。
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感觉传来,她知道是贺云川。
“阿君。”贺云川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
照君怕有人从殿内出来,她挣脱着:“你放开我,不然等下有人看到了!”
贺云川坏笑着放开她,拉起她的手,说道:“带你去御花园。”
“御花园能进去吗?”
“今天皇上特许侍卫奴才放假,他们不会巡逻。”
贺云川牵着照君小跑前往御花园,腰间的玉佩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他们来到御花园的池塘边,贺云川摩挲着照君的手:“天气凉了,穿多一点,你的手有些冷。”
“知道了。”
照君仰头看向他,那人也带着温柔浅笑着。
月攀上夜空,今夜的月光很亮,照耀着他们,泛着荧光。
此时在屋顶上的景煜和吟秋也看着皎月。
今夜他们不用值班,景煜在殿外碰见了吟秋,她正坐在石凳上发呆。
他问吟秋为什么坐在这里。
吟秋说她在看月亮。
他说,要不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吟秋说,当然想!你有办法?
他说当然。
于是,景煜用轻功带着吟秋到了屋顶上,他们坐在上面,欣赏着月亮。
吟秋看着下面,又惊喜又害怕。
景煜安慰着她,他说他会护着。
他看着吟秋稚气的脸,问道:“那个……你多久进宫的。”
吟秋转头回道:“之前皇上招新宫女时,我便留在了坤宁宫。”
“皇后待你好吗?”
“皇后娘娘人很好,常常赏赐我们。”吟秋满脸真诚。
景煜没有再说话,他望着空中,不远处,开始燃放烟火。
烟火五彩斑斓的光映着吟秋的脸庞,一会儿粉嫩一会儿火红。
吟秋第一次看见烟火,她兴奋地拉着景煜的衣摆晃着:“快看快看!”
冷淡的景煜竟不自觉地被逗笑了,他的手在后面护着吟秋。
殿中的人也都纷纷出来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