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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滢微微轻嗔了一句:
“殿下,您就不懂了,这就叫做乐趣,嫔妾每天待在庄子内,时间久了,简直无聊透顶,也只有每次采摘这些各式各样的新鲜的水果,这心情能够开怀许多。”
“嫔妾现在算是明白,明明只要江姐姐一声令下,自然有御膳厨的人将新鲜的食材给她亲自送过去,可江姐姐却非得劳心劳力的亲自种植打理那些瓜果蔬菜。”
“甚至有好几样稀罕的品种,嫔妾从未见过,嫔妾想着她就是为了苦中作乐,用来打发消遣无聊的时光。”
“要不然每天跟那些女人绞尽脑汁地斗争吵架,这日子该过得多憋屈煎熬啊---。”
司荀听的眉心狠狠的一跳,气得发笑道:
“苦中作乐,用来消遣无聊的时光,待在孤的东宫,没想到就令你们这般百无聊赖,憋屈煎熬,孤瞧着你,你待在这儿日子过的倒是挺逍遥自在的。”
“要不然等你把孩子给生下来后,便继续留在这儿待着吧,跟果农好生学习切磋种植葡萄,不用跟孤回东宫了,你放心,孤必定会亲历亲为的将咱们的孩儿抚养成人的。”
说完,男子实在没什么心情理会女子,便径自绕过女子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僻静的凉亭内走去。
温滢见男子生气了,只好急忙有些踉踉跄跄的跟上去,微微皱眉嘟哝了一句:
“殿下,您这气性可真够大的,嫔妾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那个---嫔妾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她待在这里久了,平日里跟底下的丫鬟说话也是随心所欲的。
一时没忍住便口无遮拦起来,怎么就偏生招惹上他了,那些话,确实有些不妥当。
待温滢走到凉亭内的时候,男子一边悠哉游哉的吃着葡萄,一边闲闲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挑眉开口道:
“依孤之见,留子去母确实不错,你啊,就留在庄子内孤独终老,颐养天年吧!过你自在清闲的小日子,以后没人拘着你,说不定恰好如了你的心愿。”
温滢看了看男人一会后,微微瘪了瘪嘴角,也跟着往男子对面石凳径自坐了下来,悠闲自在地吃着葡萄。
司荀瞅着她那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顿时面色一沉,有些气结开口道:
“孤跟你说话呢?怎么又变成哑巴呢?”
温滢神色淡淡地开口道:
“嫔妾耳朵又没聋,嫔妾听着呢,若是殿下绝议要留子去母,嫔妾除了遵从殿下的旨意外,难道还能抗旨不从?”
“不过,嫔妾得感激殿下这一次至少提前告知了嫔妾一声,好让嫔妾心里提早有个准备。”
“嫔妾想着殿下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嫔妾务必会尽心尽职的抚养咱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想必一定不会失信于嫔妾的,嫔妾便心安了,还烦请殿下安心。”
“嫔妾一定苦心跟这儿的果农钻研学习,如何种植黑葡萄,保证可以让殿下每年都吃上新鲜的葡萄---。”
司荀没好气的直接将一颗葡萄往竹篮子一扔,冷声挑眉开口道:
“让你服个软怎么就这般难,性子这般倔,跟头倔驴似的,非得跟孤抬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司荀神色不悦的扭头便走了。
温滢暗自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哼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脾气阴晴不定的,不可理喻。
司荀刚抬脚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将竹篮子直接提走了,温滢愣了愣神色,只好小碎步的跟上。
此刻,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加上周围杂草丛生,自从上次夜里出来散步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了一条毒蛇,现在还心有余悸。
即便后来这底下的人已然将庄子的里里外外全部散了一些避免蛇虫的草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后怕。
她瞅着男子走的有些快,她踉踉跄跄的跟不上,忙疾呼了一声道:
“殿下,您慢点走,等等嫔妾啊---。”
司荀步履微微顿了顿,转过头来睨着身后女子挺着个大肚子摇摇晃晃的在偏僻狭隘的小道上慢吞吞的走着。
无奈之下,只好将竹篮子给搁置在一旁,又重新折了回去,直接将女子打横抱了起来,惹得女子神色微微一惊:
“殿下,您---您这样有些不妥,不合规矩,被人瞧见了,多不好啊,您赶紧的把嫔妾放下来吧,再说,您的手臂上有伤,嫔妾现在身子沉,要不您还是让嫔妾自己慢慢走吧!”
司荀平日里抱着她轻轻松松的,只是眼下他右手臂受了伤,虽然已然逐渐痊愈了。
但是也不好过度的用力,只能将全部的力量靠左边的手臂支撑着,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才一会功夫,额前便情不自禁的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微微气喘呼呼的开口道:
“确实沉的像一头母猪一样。”
温滢闻言,俏脸微微一红,紧咬着贝齿,默然不语。
***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这一日,温滢和司荀正在游廊下面悠闲的作画。
此刻,司荀微微皱眉,转目看了看温滢刚才在画作上面胡乱添的几笔,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声道:
“真是画蛇添足,好端端的一幅一家三口的画面,就被你胡乱的添了几笔,给彻底的毁了,有没有一点艺术感觉啊,在这方面,你跟你姐姐相比相差甚远。”
“孤就不明白,孤记得当时你们的父亲找的可是同一位知名的绘画大师来亲自教导你们习画,为何你们之间却差距这般大,这作画也是一门艺术,也得讲究这意境和感觉的。”
“怎么说,反正跟你也说不明白,毕竟你还未达到那一种登峰造极的境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以你这天赋,怕是这一辈子也未必能够领会那一层高度,孤跟你说这些,等同于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