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感。
燕凌似乎离他很近,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手臂不要伸得太直。”
温暖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拇指轻轻地按在了他的手指上,替他一点点调整握枪的手势。
燕凌轻轻地扣着他的腰,故意一样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说话,“我每说一个数字,你就开一枪。”
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沈云辞只能听见燕凌的声音,心里痒痒的,整个人像飘在云朵上一样,无由来地感到开心。
燕凌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夏季薄薄的衣料像是不存在了,有种炙热的感觉。
“不要紧张。”
燕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腹落在了他的脉搏之上。
扑通、扑通。
“不紧张……你别趁机吃我豆腐。”
沈云辞喉结滚了下,呼吸有些错乱。
明明只是被燕凌靠近而已,他怎么会有种被彻底拿捏的感觉呢。
一旁的摊主大叔见戴着鸭舌帽的两个青年挨得那么近,鸭舌帽下的俊脸和画报明星一样好看,轻咳了声提醒道:“准备好了吗?那我开始计时。”
沈云辞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准备好了。”
“滴。”
摊主大叔打开了记时的沙漏。
簌簌的细沙声响起。
“一、二、三……”
燕凌握住他的手移动,嗓音低沉又清晰,贴着他的耳廓,仿佛是施加魔力的咒语。
沈云辞突然放松了起来,随着声音按下了枪的扳机。
砰、砰、砰!
燕凌报数的声音,伴随着气球炸裂的鸣声。
每一颗塑料子弹都击破了气球。
摊主大叔忍不住眨了眨眼,看着挂板上破碎的的小气球们,难以置信地嘀咕了声:“怎么可能……”
他调整过手枪,可没那么准。
沈云辞看不见,一片黑暗里,燕凌含笑的嗓音像是在他脑海里放烟花。
耀眼的、五彩的烟花。
“十、十一、十二……”
燕凌微微侧过眼眸,看着被红色布带蒙住脸的沈云辞。
白皙的皮肤衬着红色的布带,被柔和的灯光照着,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合着,像是精致的、任他摆弄的人偶。
想要红色的丝带缠住他的脖颈,缠住他的手臂……用丝带在他身体打上漂亮的礼结。
想让名为沈云辞的人偶被关进金丝笼,失去自由,沦为仅供他赏悦的男宠,无法逃走的金丝雀。
燕凌其实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阴暗念头。
病态的。
疯狂的。
或许像沈云辞说的那样,他是病娇,想要掌控他的一切。
“三十。”
挂板上最后的一个气球炸裂,沙漏里还余下三分之一的细沙。
沈云辞不知道燕凌看他的目光缱绻着噬骨的情意,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他正处于混乱之中。
报数声停止后,他就依旧伸着手臂。
如果不是眼上蒙着红色的布带,那他眸中的震惊之色便根本藏不住。
射击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幻灯片般的闪过许多片段。
那是桑辞的记忆。
桑辞,不仅是个超级病娇,还是个小骗子。
涂山一族和有苏一族注重血脉的纯正,只在族内通婚。两族与外面的人生育的孩子,被称为“杂种”,以桑为姓。
桑姓的孩子往往没有灵力,与寻常人无异,在族内受到歧视。
但桑辞不一样,他的母亲是有苏一族的有苏念念,父亲是涂山一族的涂山望。
他与众不同,是生来便拥有三道灵印的天才。
有苏念念在生下桑辞后,就失去了所有灵力,没过多久因病去世。
桑辞跟着父亲涂山望生活在狐山旁的小镇,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便经常溜进狐山,跑到有苏一族生活的村落里玩耍。
复杂的灵法,桑辞信手捏来,嘲笑他“杂种”的人都被打得鼻青眼肿,痛哭流涕。
也就在那时侯,年仅六岁的有苏游被逼着认了桑辞做老大。
十二岁时,桑辞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不醒。
涂山望绑了族里的神医替他检查,得知他身上的灵气错乱,伤害了他的身体。
若想活过十八岁,需要得到涂山一族封印在祠堂的灵宝狐尾续命。
灵宝狐尾,传言中是狐神留给涂山一族的信物,被涂山一族历代的族长所保护。
桑辞得知此事后,就决定得到狐尾,潇洒快乐地继续活下去。
强抢狐尾,要同一堆古板的老头老太打架,可没意思。
他决定另辟蹊径,用另一种方法得到狐尾。
所以,桑辞盯上了少主涂山凌,决定取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心,让涂山凌将狐尾偷出来送给他。
他装成傻白甜的天真少年,整日在涂山凌的周围晃悠。
送花。
溜到书房窗外,偷看涂山凌读书。
装醉卖萌,钻进被窝,向涂山凌索求抱抱。
站在屋檐上,捧着满手心的萤火,笑得天真无邪,对涂山凌表白,“凌哥哥,阿辞最喜欢你。”
桑辞假装成什么都做不好的可爱小废物,用单薄漂亮的身体,一点点地引诱着涂山凌……
他如愿以偿,让涂山凌对他有了情意。
后来,桑辞拿到了狐尾,便恢复原本的性子,肆意张扬地耻笑了涂山凌。
他烧了涂山一族的祠堂,在漫天的火光中捧着涂山凌的脸,强吻了他。
“你好傻,凌哥哥。”
辰辰:过去很带感!留着后面一点点揭露。怕写多了过去,你们不爱看。(T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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