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君摸了摸银蛇的脑袋,指尖忽然溢出了点点紫色的碎光,没入了银蛇的体内。
银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沿着他的手腕,绕了一圈,眨眼间化作了银蛇手环。
蛇首与蛇尾相衔,栩栩如生。片状的银鳞凿刻其上,蛇瞳位置嵌了两颗小小的红玉。
江珩君微微一怔,意识到他的灵力并没有消失。
怎么会如此?
若是结缘成功,那他应失去所有灵力,沦为普通人才对。
涂山玥微微眯了下眼,也看见江珩君指尖溢出的灵力,她喃喃道:
“失败了吗?五百年前,缘结树被有苏一族的疯子给砍掉了一半的枝叶,难道是因为这,所以哥你才没失去所有灵力。”
也因此,缘结树从神山消失。
她等了五百年,也没等到它重新出现。
“不该如此,若真的结缘失败,那我怎么会再遇到小慕。”
涂山玥猜测道:“那可能是缘劫?”
江珩君皱了下眉头,抬眸看向涂山玥。
因为体内灵气的复苏,他竟从涂山玥身上看见了灰色的灵气,如同薄雾一样悬浮在她的头顶。
他再看向了桑圆。
桑圆不知何时睡着了,正孩子一样搂着涂山玥的胳膊,头顶的丸子头歪歪扭扭的,似乎做了什么什么美梦,还吧唧了下嘴。
可是她身上一点生气也没有。
桑圆根本不是活人!
涂山玥违反了狐神定下的规定,对桑圆用了禁忌的灵法,所以身上的灵气才会变成被污染的灰色。
江珩君眸光暗下来,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他斥道:
“涂山玥,你到底在做什么?!桑圆怎么会被你练成活人傀儡?!”
涂山玥神色淡定,眼眸中毫无温度,“没做什么,就是想让她多陪陪我。”
江珩君伸手想要触碰桑圆,却被涂山玥挡住,他冷声道:“桑圆她知道这事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涂山玥抿了下唇,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疯癫之色,“哥,你若是我,也会如此……缘结树消失,我不敢赌。”
只有让桑圆变成傀儡,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
只要她活着,桑圆就不死不灭,永远是她的专属月亮。
涂山玥用指尖抚摸着桑圆的脸颊,道:“桑圆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是正常人,你不许同她说哦。”
江珩君握紧了拳头,静静地看了涂山玥好一会儿,见她执拗地看着他,根本没有一丝悔色。
“罢了,只要你不后悔。”
过了许久,江珩君才叹了口气。
涂山玥把桑圆横抱在怀里,站起身来,美眸遥望着被月亮倾洒的海面,“哥,不用担心我,这一世你要为自己而活。我们回去休息吧。”
江珩君没有说话。
……
苏慕然陷入了很长的梦境。
梦境里的他名为封慕,是个被狼养大的男孩。
满身是伤的他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覆雪的轿子走过,突然掀开了遮帘,那个穿着白色裘袄的精致少年与他遥遥对视。
少年面色苍白,唯独眉心落着一点朱砂。
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我把你捡回去,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
他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少年的衣袖。
他们自此相遇。
那时,涂山珩不过十二岁,而封慕只有六岁。
之后,涂山珩手把手地教他习字,请人教他武功,亦师亦兄。
……
苏慕然梦见了封慕的大半生,包括他在涂山珩的大婚之夜,闯进婚房,再绑了涂山珩,带着他离开。
封慕还担心涂山珩怕疼,说什么“主人,你身子弱,我来……”
简直是痴情、又蠢笨的小狼狗。
苏慕然从梦中醒来,就觉得自己像是过完了另一个人的一生。
他迷惘地眨了下眼,微微侧过脸来,便看见了江珩君的绝美睡颜。
江珩君同成年后的涂山珩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头发短了些。
见鬼了。
难不成他因为太喜欢江珩君,还在梦里自导自演,给自己安排了个养成系的奇幻古装剧!
苏慕然忍着腰部残留的酸疼感,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昨晚因为他体热的原因,所有的感觉被放大。
倒真是……
苏慕然甩了下头,把自己不该有的反馈念头给甩掉。
他拿起床边的手机,又抓住散落在地的衣服,快速套在了身上。
苏慕然决定先离开江珩君,自我逃避一段时间。
他扶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连鞋也懒得穿,直接踩着拖鞋离开。
时间是早上九点多三分。
苏慕然走进电梯,拿出手机给温叙白打电话。
温叙白是慕星的签约艺人,目前的人气演员,还是他的高中学长。
原本江珩君的两个助理,现在都派到了他的身边。
这次的年度晚会,温叙白受邀参加,也居住在这家临海酒店。
“白哥,你能让你的司机送我去机场吗?我在酒店停车场等他。”
温叙白被特殊的来电铃声惊醒,一听是苏慕然打开的,忙道:“好,我现在就让他过去,车牌号是XX,你过去那里等他。”
苏慕然理了理衣服,走出电梯,到了地下一楼的停车场。
虽然昨晚江珩君足够温柔耐心,但他走了几步路,就有点难受。
想起昨晚江大影帝流着眼泪的画面,苏慕然就忍不住捂着脸。
该死的,好想时间倒退。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苏三少真的没法见人了。
靠着温叙白的车,苏慕然给沈云辞发消息。
【阿辞,你在哪?我要去找你。】
另一边,沈云辞也刚拍完一场戏,正在帐篷里等着换衣服。
他随手把他现在的地址发给了苏慕然,又回道:
【你不是在给江珩君做助理吗?怎么突然想来找我?】
苏慕然:【一言难尽。我和他进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