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飞自然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但看了一眼就知道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个稀罕物,于是开心道:“谢谢外公,以后飞飞去了正阳城,有时间就去陪外公。”老年人怕什么,当然是怕孤独,刘飞飞深知这一点。
娄大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最近一年的笑容加起来也没有今晚的多。然后正色道:“飞飞去了翰林院自当是要好好努力,切不可荒废,莫要辱没了我娄家的名声,等通过了殿试,就要外出为官,为官之道······”
娄大人还没说完,刘夫人就出口打断道:“父亲,飞飞还小,现在说这些还早了些。”
娄大人一时兴起,话便多了起来,突然被女儿打断才恍然大悟道:“也是也是,飞飞还小,今后再说。”
说到了翰林院,刘飞飞又想起宋久安的事情来,便问道:“外公,三年后飞飞去翰林院,能不能带个书童呢?”
“带个书童?为何要带个书童?翰林院可不允许带书童。”娄大人有些诧异,想不明白外孙女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刘飞飞不死心,脸上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接着问道:“外公,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带个人跟我一块过去呢?飞飞一个人去翰林院太孤单了。”
看着如此模样的刘飞飞,娄大人瞬间就心软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书童肯定是不能带的,太子当年去翰林院都没办法带书童,不过倒是可以带个伴读,不过这个伴读至少是个举人才行。”
听完外公的话,刘飞飞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爷孙两又闹腾了一会,刘飞飞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娄大人心疼外孙女便让刘飞飞先去休息,刘飞飞离开时,满眼的不舍,甚至双眼还蒙上了水雾,这又惹得娄大人一阵心疼。
待刘飞飞走后,堂屋内欢愉的氛围突然变得冷清起来,娄大人刚才还笑容满面,此刻表情却已是变得格外严肃,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历声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刘夫人和刘老爷一时有些惊愕,故问道:“父亲所问何事?”
娄大人重重哼了一声道:“自然是飞飞的事情,真当我老糊涂了吗?飞飞与我五年未见,普通孩童怕是已经不记得外公的相貌了,而今日飞飞与我相见却无丝毫生疏,你们不觉得怪异吗?五年前我见飞飞时,虽也是聪慧,但也没到今日七步成诗的地步,他府试所作文章以及今日庆典所作诗句,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孩童能作的出来的吗?”
夫妻二人听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刘夫人笑道:“原来父亲问的是这件事情,此事说来话长,还请父亲听我慢慢说来,数月前飞飞无故陷入昏迷······”
用了半个时辰,刘夫人将刘飞飞近来几个月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娄大人听后眉头皱地更紧了些,久久未再说话,堂屋里的气氛又开始沉闷起来。
“又是天魂觉醒吗?”娄大人喃喃自语到。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又道:“这么说来,我十年前给你的金色葫芦你已经还给紫阳真人了?”
听到娄大人的话,刘夫人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连忙说道:“父亲大人,女儿知错,当时飞飞情况吉凶难料,不得已才想到这个办法,还请父亲责罚。”说罢刘夫人便跪在了娄大人的脚下。
看到这一幕,刘老爷心中惊恐万分,做梦也没想到一枚小小的葫芦居然这般重要,于是连忙跟刘夫人一起跪了下来,恳求道:“岳父大人,都是小婿的错,当时是我的主意,要罚便罚我吧。”
娄大人面沉如水,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几个呼吸后娄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又深了几分,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声音也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起来吧,葫芦没了就没了,飞飞没事便好。”
地上跪着的二人见娄大人并未责罚,这才慢慢起身。
娄大人低着头,玩弄着手指上的扳指,半晌后幽幽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近日会来豫阳城?”
刘夫人低着头,低声说到:“女儿不知,想来父亲不是专门来看望飞飞的。”
娄大人的表情丝毫未变,对于刘夫人所说也并无辩解,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数月前司天监连续观测到天象有异,几位监正推演数日,只能模糊推测出大黎数年内将有大变,但吉凶难料,便将此事上报当今圣上,圣上得知此事后彻夜难眠,于是将大黎王室收藏的金色葫芦给我,命我前来寻找紫阳真人,以明福祸。”
听到此处,刘老爷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原来金色葫芦这般重要,就连当今圣上想见紫阳真人也必须要以此物为引,怪不得夫人刚才要向岳父大人告罪。想到此处刘老爷低声问道:“岳父大人可见到紫阳真人?真人是如何说的?”
娄大人看了一眼刘老爷,继续说道:“有葫芦为引,自是见到了真人,真人推演了数个时辰,只告诉了我几句话便不再解释。”说罢娄大人又看了看刘夫人,眼神里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真人说了什么?”刘夫人看到父亲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
第二日,刘府上下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刘飞飞早早起床就去给外公请安,却被刘夫人告知,娄大人昨日并未在府上歇息,已经连夜离开了。
刘飞飞心中略有失望,这个既帮自己出主意,又送自己玉佩的外公,怎么走的如此匆忙,但想到三年后便要去正阳城,刘飞飞便又打起了精神。
此时刘夫人突然说道:“飞飞,昨日外公送你的玉佩甚是贵重,你暂且给我,为娘替你保管着,待你成年后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