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无不震惊。
李锴也能理解他们的震惊,毕竟我没有至亲我造一个至亲的理念确实挺让人头秃的。
他看了看也沉浸在震惊中的萧梁,问道:“陈大哥可还好?”
萧梁点了点头:
“他还好,那伤口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没伤到他的内脏,只是他失血确实太多了。刚刚大人已经给他吃了再造丸,接下来静养就好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
“好。”
于是他和萧梁又与张文柏告退。
等见到了陈泽,后者正在房间里看一本书。
李锴隐隐看到是什么侠女泪,但他也不确定,因为陈泽倏地一下就把那书收了起来。
“萧大哥,我能和陈大哥单独谈谈吗?”
萧梁愣了下,但还是点点头出去了,还贴心地给他俩关上了门。
“我是来和你说今天在县衙的事情的。”
陈泽没说话,两人都知道是徐浩森叫李锴“儿子”的事情。
李锴把刚刚的故事又给他讲了一遍,最后道:
“麻烦陈大哥为我保密,我之前虽然已经把这事和张先生交代了,却隐去了我是徐浩森儿子的事实。”
陈泽刚想答应,却看见萧梁啪地一声冲破门扉闯了进来。
“你竟是徐浩森的儿子?”萧梁极力压低了声音:“我会为你保密的,李锴。”
“可我不是说我要和陈大哥单独谈谈,你怎么...”
“可你也没说我不准偷听啊。”
李锴也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段身世罢了,当下也没纠结。
“那就拜托两位大哥了。”他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萧梁道:“那李成武可是抓住了?”
萧梁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扮作徐浩森的那人。
“没有,但那朝廷的四品说他已经把李成武打成重伤了。”
“这都没抓住?”
“张先生当时意识到不对,就没再追他,反而是回县衙了,于是...”他只能对着李锴眨了眨眼睛。
没抓住...但李成武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如果说有什么关系,那应该是他还戴着徐浩森的脸...
“你可还留着我的腰牌?”萧梁又问他。
“留着,就在我房间里,你一直没问我要,我都快忘了。你要的话我现在去取来。”
萧梁笑道:
“你留着罢,日后若有了什么事情,也好来王府找我和陈泽。而且这牌子还能让你在各地的驿站免费住宿。”
“你们要走了?”
床上的陈泽接话道:
“明日便走了,我的伤又不重,这边已经没什么事要再做,还留着作什么。到时候你可别来送,我最讨厌送别。”
萧梁只是笑。
......
等到他回了驿站,正好撞上了何氏母女。
铁拳门已经备好了车马,大有今天就回庆州的架势。
李锴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氏母女,只是不得不停下来脚步。
“咳...伯母好,你可是来找费茂的?”
何氏见了他亲切道:
“听说费茂行船去了庆州?”
李锴估摸着应该是有人编了费茂去庆州的事,好让何氏去庆州,便只好点点头,又把费茂在庆州混得如何好的故事深入地编纂了一下。
他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跟何氏说出费茂已经去世的事情,寒暄几句就落荒而逃。
驿站门口有铁拳门的弟子见他回来了,还和他打招呼。
“李师弟,师公叫你回去了去见他。”
李锴应下了,随嘴问了一句:
“是师公找人去接何氏了吗?”
那弟子点头应是:
“就是我去的,我和她说她儿子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便不要在这伤心地待着了,李师弟你和她儿子生前关系那么好,又这么照顾他们,当然要跟着我们回庆州了。”
李锴一时无语,只是说自己要去见高泰初了。
原来他骗何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谎言要被戳穿,只不过他没想到何氏到现在也没拆穿他,还主动帮他把事情说圆。
他一时又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好像是事情都赶到了今天一样。
李锴上了楼,却见高泰初已经换上了劲装。
“今天就要走了?”李锴不由得讶然。
“事情办完了还不走吗?”高泰初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和他们说了,等你回来就走。倒是封柔怎么把你小子也拎走了。”
这故事我都讲了三次吧...李锴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但毕竟是老爷子在问,他便又把那故事讲了一遍,这次他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世。
然后照例请求高老爷子替他保密。
高泰初自是答应了,他也有些感慨:
“我却是没想到这事情这般曲折,你日后出去也莫要说徐浩森和你有血缘关系,他的仇家可不少,免得给你招来。”
“此事只有陈泽,萧梁和您知道。”
高泰初点点头。
“你知道轻重就好。对了,那何氏也答应了和我们去庆州了,你大可放心,到时候老夫为她们娘俩寻一处院子住下,你也好住进去。”
“我住进去干什么?”
“你以后总要成家立业罢,那何氏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是你的长辈,住在你的院子里给你打理一二,也好让你那院子里不那么冷清。”
“老爷子,你倒已经给我准备好婚房了?”李锴大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不是还叮嘱我不要破身?”
“你若是七品前破身我自然不答应,但你日后总得有个安生处吧?”高泰初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好了,看到你安全回来了,我便放心了,我要走了。”
当下就迈腿往底下走去,李锴跟着他下去,却见那车马处已把行李收拾得妥当,看见那费茂的妹妹正从一处马车的窗户里探头往外望,又在何氏的教导下清脆地喊了声“哥哥再见”。
李锴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