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就十分随意的聊着天儿。
因为双方都打着互相了解的念头,所以聊起来也都很放的开。
一个来时辰聊下来,愣是聊出了几分相见恨晚那意思。
二哥哥如今倒有些庆幸在路上遇到了,要不然,雁沈绝的情报真是错的离谱。
因为元老爷子,明显就是一个尚有名利心的人。
当然他也是。
所以两人聊的实在是太投机了。
倒不是说他们就不为国为民了,而是,他们是绝不会大公无私不求回报的去为国为民,他们都有站于高位,手掌权柄之心,他们并不觉得疯狂肆意什么的会爽。
为达目的去收敛性情,或者说自律,本来就是他们认可的付出。
所以酒疯子什么的,应该只是一种假象。
此时的隐居,应该也只是一种以退为进?或者战略撤退?
但元老爷子没有说,应该是时机未到,他没必要或者不方便知道,所以他也没有细问。
所以他在想,可能两位师兄也是他这种人,外表看起来君子风范,私底下却是有谋略有手段有心机的人。
雁沈绝应该是没有深交,所以只留下了一个表面印象。
他觉得雁沈绝这孩子,给他一种很深的矛盾感。
他对于世情有很犀利的把控,对于像元神医这种外放型的人,也能够掌握,但是对于像元老爷子这种相对内敛的人,就完全看不明白,对于一些很日常的事情,也似乎完全没有概念。
着实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一想到元神医,元神医就过来了。
这会儿两人已经聊过一大轮,各自喝茶休息了。
元神医就问:“老元,听说你收了徒弟?”
“是倒是,”元老爷子道:“但我并不是很满意。”
元神医天真的安慰他:“差不多就行了,徒弟什么的,收着解个闷儿。”
“嗯,”元老爷子道:“我才说小绝不算我的弟子,我也没教他什么,结果荣儿,也不用我教什么……自己就会了,想想着实有些烦。”
元神医:“……??”
二哥哥谦虚的道:“师父过誉了,我只学了三年,却又荒废三年,连考县试也并无把握。”
“还有三四个月,尽够了,”元老爷子道:“所谓天才,本就不必跟那些庸庸碌碌之人比较时间长短。”
说完了,他忽然敲敲脑袋:“咦?等等,明年二月考的,不是县试么?”
二哥哥配合他的表演:“是的师父。”
“师父老糊涂了,”元老爷子道:“我还以为是院试呢!”
元神医:“……??”
他秀的实在太拐弯抹脚了,直肠子的元神医,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所以元老爷子的意思是,如今唐时荣的水平,考个童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就算想考个秀才,也只需要三四个月的学习?
是这个意思吗?
被秀了一脸,元神医也没有生气,毕竟他觉得这事好像跟他也没关系。
于是他就道:“我估计你这药,吃到腊月就差不多了,明年二月份下场的话,身体应该没问题!能撑的住!”
二哥哥道:“谢谢二叔。”
元老爷子又道:“我听说,你与心宝打了赌?”
元神医点了点头。
元老爷子道:“那到时候,你叫心宝师父,荣儿怎么叫?小绝怎么叫?”
他纯粹就是在逗他,但元神医并没有察觉到被逗,他还琢磨了一下:“不知道呢,要不咱们各论各的吧!!唐小二!!反正我宁死也不会叫你师伯的!!”
元老爷子失笑着不说了。
元神医把了脉就出去了,二哥哥笑道:“二叔这个性子,着实是可爱的很。”
元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我觉得等心宝长大些,许是会与他十分像。就是在药上聪明,平时就有些呆。”
“是呀,”二哥哥也不由得笑了:“心宝很乖,又有点呆,不过心宝可不止是在药上聪明,草木之事上她都十分聪明,就是不耐烦做学问。昨儿给我爹写了封信,可难为死小人儿了,今天想起来还叨叨。”
元老爷子诧异的道:“心宝如今居然能写信了?”
“也不算信吧。寥寥几句,”二哥哥笑道:“一个字拳头这么大,我爹宝贝一样收着了。”
他想起来问他:“心宝写了一句‘老婆剑伤心’是何意?我本来还当是孩子话,结果早上问了一句,看他们的样子,倒好像有些内情似的?”
元老爷子的笑容消失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此事与你说了,倒也无妨,你知道了,以后也多留心些。”
说了这句,他又出神许久,才缓缓的道,“其实我着实没想到,小绝如今能变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倒与寻常孩子差不多似的。”
什么叫与寻常孩子差不多?
二哥哥不解。
元老爷子神色沉沉的,道:“我不会武,也不懂武学上这些事情。我只是听说,他们练的这一门剑法,叫做哀莫剑,听说是什么世间唯一能修出剑芒的剑法,十分厉害。据说始创之人身世凄惨,之后旁人练到疯狂,却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