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不怕死一般握住了贺西洲的手腕,摸到了佛珠。
她摩挲着问道,“这也是她送给小叔的?小叔居然这么珍惜,呃……”
沈晚星的脖子被一只大掌给掐住了。
她只觉得窒息。
贺西洲的眉眼冷傲,泛着锐利冰冷的光,像是一把刀要将她的喉咙给生生割断,让她的声带再也不会震动。
说不出那些娇媚的勾引,惹人嫌的荤话。
“呃……”
沈晚星的眼角浸出了眼泪,喉咙连一个字都发不出,眼前眩晕一片,鼻尖已经没有空气吸入。
贺西洲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沈晚星的手掰着他的手腕,可是怎么都无法将这男人的手给掰开。
啪。
她的手无力地落下,手中那佛珠串啪嗒一声弹到了男人的皮肤上唤醒了男人的理智,他才缓缓松手。
他刚才是失控差点想要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咳咳……”
沈晚星的眼角发红,她将肺都要咳出来了。嗓子被掐哑了,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她没想到贺西洲的失控不只是想要亲近别人,想要接触,更有可能是失控将其他人推开,就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为了抵抗心里那只野兽,可能会起杀心。
贺西
洲的眼眸中布着红血丝,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冰冷。
“小叔想要杀了我?”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惧死亡。
沈晚星的嗓音喑哑,她半坐了起来看着贺西洲,“小叔杀了我,承泽可就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冲喜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贺西洲伸手握住了一份资料,手劲儿极大拍到了沈晚星的脸上,那资料没有密封,全都掉落了出来。
啪一声,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了沈晚星的脸上。
她的脸颊红肿了起来。
掉落到地上的照片,在月光的映射下看得十分清楚。
“我们贺家不需要水性杨花,心思阴沉的女人。”他的话像是夹杂着冰渣子一般,“若是冲喜,这世上又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能对上。”
他派人去找了。
总是能够找到和沈晚星一样生辰八字的女人给老爷子一个交代,到时候便不需要她了。
沈晚星捡起那些照片,是她和傅绍吃饭时候拍下了,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暧昧,说没有关系都不信。没想到贺西洲居然还一直派人跟着她,沈晚星将那些照片重新装回牛皮纸袋里。
“小叔就这么关注我?贺承泽是个植
物人,我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小叔都说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还不许我找男人?”她将那个牛皮纸袋放到了他的怀里,“那我找你怎么样?”
“低贱。”
“我不仅低贱,还无耻,不要脸。”
她知道自己在贺西洲的心里,已经是十恶不赦了。可是这男人很矛盾,他那厌弃的眼神中有时候却划过留恋。
沈晚星突然凑近,啾一声亲在他的薄唇上。
他不是说她水性杨花么?
那她就落实了,有本事他就真的把她掐死了。
沈晚星赌他不会。
贺西洲用力将她推开,沈晚星躲闪不及,整个人撞到了梳妆台上,那台子上的东西都滚落了下来,摔了一地。她的身上也被砸到了,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看到男人站在她面前如同地狱锁魂的恶魔一般。
“啪。”
这次是实实在在的一记耳光,打在她原本红肿的脸上。
“沈晚星,我是你的长辈。”
沈晚星捂着脸颊看他,什么长辈,若不是要保密,她真要脱口而出了。
他是她的丈夫。
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份。
“滚出去。”
“小叔这么生气,是因为我撞坏了这些东西么?看来,这个房间对你真
的挺重要的。”沈晚星喉间酸酸涩涩的,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委屈,说完话快步走了出去。
贺西洲站在原地,手心发麻。
他摩挲着那熟悉的佛珠串,心里隐隐抽了一下。
突然,腹部涌出了一股热流,异常汹涌。贺西洲铁青着脸,该死的女人,他果然不能有半分的心软。
等找到了替代品,便彻底将她赶出贺家。
贺西洲摸索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人找到了么?”
“我的贺二爷,哪里有那么简单,生辰八字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你要相信这世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人多得是,我肯定替你办妥了。”
“一周时间。”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助理,没必要这么压迫我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贺西洲的眼尾泛红,冰冷的脸上染上了妖冶的情意。
酒精,中济堂陈师傅开的药,加上他原本的病情……让他的身体胀痛,他伸手抓住铺得整齐的床单,手心的汗湿润了布料……
另一个房间里。
沈晚星坐在落地窗前,她拿着干净的毛巾包裹着冰块敷脸,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
一记耳光而已。
和监狱里面比起来算什么呢。
她苦笑了
一声,这点委屈感是哪里来的呢。
这次怕是真的要栽了,贺西洲不太适合日久生情,不应该和他耗下去。也许,应该采取极端的手段,那就只能冒险了。她原先还有一点别的想法,希望贺西洲能够念旧情,往后她就算离开了贺家,也能够得到些许帮助。
现在看来,这男人比谁都冷漠,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白月光,哪里容得下别人。
她熟练地将右手的纱布拆下,纱布已经沁血了,她又重新上了药将医药箱丢到了一边。她的面前是一份竞买人报名文件,还有随着文件一起赠送的邀请函。
也许,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
“喂,我想要那种药,需要多少钱?”
她这辈子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有些难以启齿,“我转账给你。”
沈晚星深深吸了一口气,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