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这么快的,路哥哥明明已经躲过那些侍卫了,褚棣荆要想再找路哥哥,不会那么容易的。
黎言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仓促地将身子擦了个干净。
他知道的,褚棣荆今晚过来,一定又是要做那些事的。
或许是黎言太过担心路远星了,他从浴房出来的时候,连木头都看出来了他的心不在焉。
黎言顿了顿,道:“我这样……真的很明显吗?”
“嗯!”
木头重重地点头道:“真的,主子,您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没事。”
黎言淡淡地笑了笑,还是走了进去,只剩木头担忧地看着黎言的背影。
进去之前,黎言沉重地吐出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缓步子走了进去。
黎言进去的时候,褚棣荆似乎已经吩咐好事情了。
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他正随意地翻看着自己经常看的那本医书。
褚棣荆看着黎言进来,还微微挑了挑眉,道:“今日怎么这么快?”
“……不想泡太久。”
黎言随意地扯了个理由。
“这可不是你的习惯。”
褚棣荆把手里的书还给了黎言。
黎言现在并没有看书的心思,他把书放在一旁,便坐回了榻上。
只是他的屁股还没挨着木榻,就被褚棣荆一把捞进了怀里。
褚棣荆照例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窝处,暗哑的嗓音在黎言耳边响起:
“就这么喜欢看医书?”
“……嗯。”
黎言低低地应了一声,他倒也不是喜欢看,就是相比其他的书,他还是觉得医书更好看一些。
“对了,上次朕说要送你些医书,朕倒是把这一回事给忘了,你也没问朕要。”
黎言顿了顿,道:“不用送,这儿的书已经够我看了。”
“朕改日便让钟牧送来些。”
褚棣荆像是没有听到黎言的话一般,兀自道。
“……好。”
黎言并没有想让褚棣荆送的意思,但是褚棣荆要送,他总不能拦着。
天气逐渐转凉了,外面秋风瑟瑟,屋内微弱的灯光倒显得温馨了些,褚棣荆的面容在灯光的照映下也显得温暖了些。
黎言原本担忧惊惧的心在这一刻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褚棣荆放松地枕在黎言的肩膀上,不多时,他便又开始担忧黎言的肩膀会不会酸痛了。
只是他刚想问,却转念一想,道:“不早了,去榻上吧。”
“……好。”
黎言僵硬地想要起身,却又被褚棣荆打横抱起。
黎言被措不及防地抱起,他紧张地攥住了褚棣荆的衣袖,可好在褚棣荆几步便走到了榻边。
黎言被安好地放在榻上,他僵硬着眸子,看着褚棣荆褪去了外衣,熟练地躺在了黎言身侧。
褚棣荆一上来,就一把拥住了黎言的腰身,不容拒绝地把黎言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
黎言虽然不情愿,但也只是僵硬着,任由褚棣荆把自己揽进了怀里。
他们两人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黎言能清晰地感觉到,褚棣荆温暖的胸膛,和带着龙涎香的怀抱。
褚棣荆大概是感受到了黎言的僵硬和紧张,他把黎言又搂的紧了些,让黎言的脸蛋靠在自己怀里,看不到自己的面色,他才道:
“你想知道褚穗宫是干什么的吗?”
“……不想。”
黎言谨慎地答道。
而褚棣荆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
“褚穗宫是朕的生母生前的寝殿,只是荒废了许多年,所以很破旧,也几乎没有人敢进去。”
“为什么会荒废很多年?”
既然褚棣荆都讲了,黎言便听着了,就当做一个故事就好。
听到黎言的问题,褚棣荆轻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会问问题。”
“……”
黎言默了默,又不是他想听的。
不过,褚棣荆既然给他讲了,便不会在意这些,他继续道:
“因为朕曾经下令,把褚穗宫封了,再也不许人住进去。”
“为何?”
黎言不解,那明明是他的母妃生前的寝殿,他为何要把那儿封了,不许人住进去?
“因为……因为朕小时候在那住过,朕不想看到别人再住进去。”
褚棣荆淡淡地道。
“……”
黎言依旧不解,按照他的想法,褚棣荆不让别人住进去可能是想保存他小时候的那段记忆,而不是他说的这样。
“朕小时候,朕的母妃经常会为了想要父皇去看她,而设计让朕生病。”
褚棣荆知道黎言心里肯定不理解,他便缓缓地解释着。
“刚开始,这个法子或许还会奏效,可是后来,父皇发现之后就厌烦了,他去宠幸了别人,朕也被迫让太后抚养。”
若是方才褚棣荆没有解释之前,黎言会觉得褚棣荆是因为独占欲才把那里封了的,但是现在,黎言忽然明白了褚棣荆的做法。
他这样骄傲的人,肯定不想看到他原本没有享受到母爱的地方,再住进去别人,会有别的孩子,享受母爱。
褚棣荆这样做,黎言虽理解,但也知道,这是不对的。
可不知为何,他听到这个故事的第一反应,竟是心疼,而不是责怪他。
黎言的眼神顿时就复杂了起来,他微微仰头,便见到了褚棣荆眼里,少见的脆弱。
是啊,他从来只把褚棣荆当做一个强大的帝王,而忘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需要常人的关怀。
黎言的心不可避免地泛着软,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环住了褚棣荆宽厚的胸膛。
褚棣荆顿了顿,再低头,看到的就是黎言柔软的发顶,他眼尾微微扬起,面色少见地温柔了些。
若是黎言此刻抬头,看到的必定就的褚棣荆满眼温柔的眸子。
“早些休息吧。”
褚棣荆轻轻琢了下黎言的发顶,轻声地道。
“嗯。”
黎言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可他很快就惊讶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