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娘和小安还被埋着呢,其他事儿先放一边吧。”
魏大娘这才没再说话。
魏兰兰也到人群旁,跟着大家儿一起叫喊着顾大娘和顾安的名字,企图得到一点回应。
一层一层小心地铲着压倒房顶的泥土,泥土被雨水溶解,会变得越来越软,填入到废墟里,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苏妤看着眼前偌大的断壁残垣,忽然感到一阵难过,不过她也马上打起精神,从地上捡了一根沾满泥土的木棍,来到废墟前,用木棍把一些断木头和石块撬开。
没过一会儿,废墟里头就传出了顾安虚弱的求救声:“救命……”
雨越下越大,滴答不绝,差点把他的声音盖住。
叶沉洲耳力好,最先听到,他唤道:“小安?”
其他村民见状纷纷激动起来。
他循声大致确定了位置后,把铁锹给苏妤,让她继续铲,自己则和几个力气大的村民把断裂的房梁往旁边挪。
废墟上面的土基本清理走了,大量空气涌入进废墟里,顾安的声音稍微有了点力。
顾安明显很害怕,声音都打着颤,但他仍然理智清晰地道出了下面的情况:“我和娘都在桌子下面,我好冷啊。”
见状,村民们一个个兴奋不已。
“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救你们出来。”
“别睡啊,出来就有热饭吃了。”
“我马上去热饭,你叫你娘也别睡。”
说这句话的村民叫是刘大娘,她说完立马朝自家跑,她家离顾家最近,只有五十步开外的距离。
顾安和顾大娘头上是一个整块的桌板,它让两人免于被重物砸倒,却也增加了救援的难度,斧头劈开桌板容易伤人,于是大家只好改从侧面救人。
所有人都加入了徒手搬石头和木板的行列,苏妤也不例外,和死神竞赛,再柔弱的人都会生出超乎寻常的力气。
这种振奋人心的氛围,让苏妤的身子都微微发热。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合作下,顾大娘和顾安终于被解救出来,被送去了邻近的村民家中。
大家拿着农具,纷纷围上去,叶沉洲懂一些医术,待两人被安置在床上后,立刻为他们把脉,好在他们只是晕过去了,身上有些擦伤。
众人松了口气。
“要不是年前我巩固了一次我家后墙,也得遭这罪。”
“可不是,我一院子鸡都给吹没了,有空帮我找找。”
“还说呢,我今儿早看到一只鸡在粪坑里淹死了,该不会是你家的?”
“……”那村民一哽。
“你们看,跟着叶猎户来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冯老头家那个?”
话题忽然扯到苏妤身上,苏妤原想背过身不理会,魏兰兰也连连看了她好几眼,魏大娘笑了一声,加入讨论。
“这事儿,我知道最多,她是啥人我也最清楚,你看看我这儿的牙印,就是她咬的。”
“哎呀,咬这么深。”
“人面蛇心啊这女人。”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站得离苏妤最近的人叫刘夏,是刘大娘的儿子,他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话,然后不动声色地远离了她。
魏大娘得意地拿斜眼看苏妤,嘴角挂着幸灾乐祸。
被众人排挤的苏妤气得胸短气闷,她走到角落里,假装听不见。
“安静。”叶沉洲忽然说话,声音如冬日寒霜。
众人哑然禁音。
“又是这样!”魏大娘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喊上自家男人,拉着魏兰兰要回家去,但魏兰兰站在门口不肯走。
紧接着,叶沉洲说了几个药草,让土房的主人去煎药,只是有一味药草自家没有,魏兰兰当即开心道:“我家有,我马上去拿来。”
魏大娘先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没怀疑什么,随后才和自己男人一起离开,一边走,嘴里还碎碎念道:“死丫头,自家东西不要钱啊。”
很快,有村民从大路跑过来找人,说村头有一家人眼看要救出来了,结果又被埋了,村民们一听,赶紧捞起农具又往村头跑。
“苏妤。”叶沉洲把手里沾了泥的帕子给她:“你来给小安和顾大娘清理伤口,屋里光暗,眼睛不舒服了就歇会儿。”
看来他也要去。
事态紧急,苏妤接过帕子,把他立在墙角的斗笠递给他,毫不犹豫道:“叶大哥,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嗯。”叶沉洲走到门外,忽地停下,转头看她:“等我回来接你,别乱走。”
“好,我等你。”苏妤听话地点头,目送他的背影迎着风,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叶沉洲走后,苏妤不再耽误,她用清水细细地给顾安和魏大娘清洗伤口,刘大娘从屋后的灶房出来,把一篮子碾碎的药草给苏妤。
“姑娘,这是外敷药,你给快给他们摸伤口上,要煎的药材都放在灶房,一会儿等魏家丫头拿来了,放一起熬了给她娘俩喝下。”
刘大娘眼神清明,看她的时候不像其他村民一样躲躲闪闪。
苏妤心中稍暖,接过篮子:“大娘,你也要去吗?”
刘大娘深深叹气:“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说完,刘大娘便披上雨具就出门了。
为了避免二人伤口感染,苏妤即使眼睛酸胀也没有去休息,她刚给顾安敷完药,魏兰兰就进了屋。
“药来了!”看着屋里只剩下苏妤一个人,魏兰兰疑惑道:“他们人呢?”
“都去村头救人了。”
苏妤对她礼貌地笑了笑,为顾安盖上被子,然后给顾大娘上药。
魏兰兰难受地看着床上的二人,对苏妤道:“姑娘,你歇会儿,我来吧。”
她或许是个行动派,不由分说就坐到床边,认真给顾大娘上药,她拿来的一篮子药则被随手放到了桌上。
她一坐下,苏妤只好被迫站起来让出位置。
看得出她对顾大娘非常上心,于是苏妤把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