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血迹到底是谁的?”
玳瑁垂着眼:“按照你给我的信息,反正应该不是那群流窜的疯兽。”
那么答案倾向,已经不言而喻。
倚靠着墙,缅因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低低地甩来甩去。
半晌,大猫猫才认真开口:“明天,我们去警局调取那几天的档案。”
离他们远一点的狸花歪着头,声音低沉:“你有渠道?”
“嗯,是上次出差认识的一位警官。”缅因回答,“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
玳瑁猜测:“是那位B市的边牧警官吗?”
不知为何,玳瑁感觉到有些怅然:“她给我一种与其他兽人都不同的感觉……”
闻言,狸花有些不爽地摇了摇尾巴,尖尖猫耳扑棱几下:“哦?是她啊。不知道她当了个什么警官,频繁出市,还跑到我的地盘问东问西各种盘问……哼,真讨厌。”
缅因耐心等猫少年抱怨完才开口:“据说她是负责追捕B市逃窜他市的疯兽的流动警员,权限较大,如果能说动她帮忙,调取档案应该会比较容易。”
狸花兴致缺缺:“我对狗毛过敏,你们俩去吧。”
在结束交谈后,缅因先一步离开。
而玳瑁主动落后几步,靠近了矮他许多的猫少年。
狸花斜眼抬头:“干什么?”
玳瑁虚心求教:“狸花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让大家呆在缅因家呢?明明狸花的家也很大吧?”
而且,将主人留在充满自己气味的屋子里,明明更符合猫猫的习性才对……
玳瑁一贯不擅长撒娇争宠,所以他经常像这样向狸花求教。
明明与主人无关的其他逻辑问题他都可以很快得出结论,但每每碰到与主人相关的事情,玳瑁就老是失误,笨拙得像是个初出巢穴的菜鸟,也只有懵懵懂懂的临清会信了他故作成熟的鬼话。
但,只要不耻下问,他总有一天也可以做到像狸花那样真的游刃有余——!
所以,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什么呢?
“啊,你问这个。”
狸花半眯着眼:“毕竟我的房子里乱糟糟的,味道也早都被你们上次弄脏了……而且,万一被主人发现了我的秘密就不好了。”
玳瑁喃喃:“秘密?”
“嗯哼~比如,假如有猫可怜到要靠收集带有主人气味的小手帕才能安心,然后却被主人撞了个正着,不是会很尴尬吗?主人也会觉得你是只轻浮的猫吧?”
“猫呢,还是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狸花和玳瑁的交谈声逐渐远去。
无人可知的角落隔间,一只奶油色缅因猫蹲在门口,颤颤巍巍地把两只前爪按在自己不安甩动的大尾巴上。
轻,轻浮吗?
狸花这样的小猫都这样说,看起来他那样确实太过于幼稚了……
思索中,那双原本肃穆冷静的猫猫眼,逐渐放圆,变成惊恐猫猫眼。
对了!那个棉花人!
“哒哒哒——”
大猫猫四爪开花,用力到打滑,飞快窜出门。
绝对不能被他们看到!
尤其是主人!
次日的警局档案室门口。
“我不希望,有谁挑战我的权威。”
少女语气轻缓,却充满压迫与威慑力,像是尖锐到下一秒就可以破开对面兽人胸膛的利刃。
那双漂亮的蓝陨石色异瞳微压,森白锐利的犬齿在殷红的唇下隐约探出,像是下一秒就要发作上前撕咬对方。
神情温驯的羊青年抖了抖,避开少女过分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声音抖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警官您自己查看档案当然没问题……但,但是规定不能外带其他兽人……”
“其他兽人?不,他们是我的临时助手。”
少女弯着眼,分明是清甜柔软的音色,听起来却只有凉意:“还有什么问题吗?”
“呜呜……没,没了……麻烦你们快一些……”
羊青年哭唧唧跑走时,还乖乖带上了门。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少女立刻瘫在座椅上,转了几圈,懒洋洋抬手:“你们要查什么自己去查吧。”
不善于这类交际的玳瑁同缅因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便自己先去架子上查看了。
缅因则沉声感谢:“非常感谢您,边牧警官。”
“诶,太生分啦!叫我边牧就好!”
原本还满身咸鱼气质的边牧忽然立起,趴在椅子上隔空扒拉了一下大猫猫蓬松的大尾巴,方才还凌冽的兽瞳此刻亮晶晶的:“好刺激,这还是我当警官第一次徇私枉法呢!”
缅因:……
这话他该怎么接。
他艰难搭话:“嗯,我欠您一个人情。”
“哦?”
谁知方才还笑语盈盈的少女忽然变脸,神色冷淡。
语气也是同样的清凉:“那我能不能现在就讨回来?”
缅因不着痕迹地移了移脚步,尾巴毛轻微炸开,瞳孔微缩:“您自便。”
就在气氛凝滞到连一旁的玳瑁都反应过来想要过来帮忙时,少女忽然笑了。
“哇!原来吓猫猫是这样的感觉!你们的尾巴真的会炸毛诶~”
戏精狗狗一下子变脸,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和谐友好状态,格外热情地摇着那条黑尾巴。
“别紧张~我的要求很简单呀,就是你别用‘您’字叫我了,直接叫我边牧就好了!”
那只贼兮兮的狗爪子,试图扒拉着大猫猫蓬起的大尾巴,还发出“啧啧”的称赞声:“怪不得阿金那么喜欢小猫咪呢,好可爱啊你们!”
“为什么那只矮矮的小猫没来呀?我以为你们都认识呢。”
缅因:……
“他比较忙。”
他明白为什么猫狗不和了。
犬少女一举一动简直是在猫咪雷区上跳舞,要不是有求于狗,缅因也难以忍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暴脾气的狸花没来。
不然可就没那么和平了……
寒暄过后,缅因往屋内走了几步,打算和玳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