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拖拖延延, 一个酒吧也不用很长的时间,亚历山大刚从寒冷的冬季里走出来, 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 就得知了酒吧装修完就能够开业的好消息。
亚历山大难得想要努力,这次却不免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郁闷,只是这点郁闷, 在琴酒提出了装修可以全权让亚历山大负责的提议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亚历山大迅速的把建造的热情改为了装修的热情。
装修很烦,亚历山大如此确认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木头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拼接方式, 他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了头疼, 还要考虑边边角角, 他有些后悔自己包揽下来这份工作。
只可惜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必要时候也得承担起责任来, 不然亚历山大可能已经做起了甩手掌柜, 至多在琴酒挑选装修方案的时候在旁边指指点点说哪块木头颜色太深又哪块木头的纹理实在丑的可怕,说让他来又疯狂摆手拒绝。
进度停止一周后,亚历山大望着桌上胡乱堆叠的书,最终选择了向有这方面经验的人请教装修问题, 例如酒吧惨遭被炸, 又辛辛苦苦重新建回来的的London Brown Ale,哦,现在应该喊他椎名真才对,毕竟黑衣组织已经倒闭了。
身为组织的一般情报贩子, 椎名真其实不完全归属于黑衣组织, 在对黑衣组织成员的清剿时, 他凭借着替琴酒通风报信的功劳以及所作所为确实不违反法律而逃过一劫, 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捞上了布雷特。
只是老窝点被炸掉就是被炸掉,去他妈的日本公安,他们炸掉了他的酒吧甚至不打算赔偿,在他都重建完毕后也没有赔偿,如果不是椎名真憋着一口气将某位的艳照打包发到其的邮件之中,恐怕赔偿款永远都是放屁的话。
“您那边的晚上好,亚历山大先生。”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亚历山大向窗外看了几眼,恍惚意识到俄罗斯的晚上……似乎是日本的凌晨,他完全忽略了时差这样的好问题。
亚历山大短暂的为打扰到人愧疚了片刻,片刻后这份愧疚就在椎名真的问好里烟消云散,他并不习惯日本的称呼方式,对此椎名真的解决方式是给了他一个自己的新代号。
“海雀,我想问你一些装修方面的小问题——我在装修酒吧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哦……你现在似乎有些不方便?”亚历山大迟疑的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听那边吵闹的声音安静下来后才重新将手机拿回来,疑惑的问道。
椎名真刚刚确实在处理一些小问题,布雷特的睡姿真的太他妈的糟糕了,他只是起来接个电话也能被踹一脚,这让他不得不忽略一下还在通话中的电话,然后把布雷特薅起来物理使其昏迷。
“不,没什么问题,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在装修中遇到了一些问题,我想你可能有经验一些。”
电话那头陷入可疑的沉默之中,一些不好的预感隐约浮上亚历山大的心头,在他出声提问之前,椎名真带着些尴尬的干笑声提前自听筒那边传来。
“这个问题我想我可能无法给您好的解答……”
“我的装修全权委托了建筑公司,甚至图纸都不是我画的,我只负责说一下自己的设想然后给钱,给很多的钱然后验收我的酒吧,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需要我负责的。”椎名真诚恳的坦白了自己酒吧的建造过程,开什么玩笑,他并没有可以设计一家店面的才能,更何况现在的建筑公司实在是好用的很。
总不能是电话对面那位不知道现在建筑公司的业务有多宽泛?
椎名真在这边胡乱猜测着,这回沉默的是电话这头的亚历山大了,他总记得他似乎也是考虑过委托建筑公司来全权负责的,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似乎是琴酒和他说要自己亲手设计才有参与感?
然后就将可以堆到房顶的书重重的放在他桌上。
在椎名真已经想到亚历山大与世隔绝的时候,电话被匆匆挂断,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椎名真短暂的复盘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似乎一切都正常,那么无发生什么都不会和他有关系了。
“奥列沙。”亚历山大回头看向推门进来的人,语气柔和的喊他名字,其中温和是不是人都能听出来,只是太温和就有一点异样,但琴酒忙于事务,显然没有听出来什么。
“嗯。”
“我记得我似乎想过请建筑公司来承包所有。”
琴酒正往晾衣架上挂外套的背影一下子停在那里,片刻后才像老旧机器人一样转过头来,面色如常,只是亚历山大怎么看都好像看出了点儿心虚来。
“是设计遇到了麻烦吗?”
“不,我是说,我考虑把设计交给建筑公司。”
好吧,琴酒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转身就看见亚历山大靠在门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认命的举起双手朝他走去,然后伸手抱住亚历山大。
“建筑公司设计的在哪里?”亚历山大将琴酒推开一些对他伸出手上下掂了掂,安然的靠在门框上,没有半分自己要去找的意思。
“在书房,我就知道你一次也没打开抽屉看过。”琴酒指责了他对于这份工作的不关注和不上心,在看见亚历山大拉直的嘴角时乖乖的松开手,从书房抽屉里搬出厚厚一本文件夹。
“贝尔摩德推荐的,她说你绝对会把工作给丢下来。”
哦,贝尔摩德,啧,琴酒总是改不掉喊莎朗为贝尔摩德的习惯,毕竟喊了那么多年,莎朗自己也不是很介意这件事情,于是混乱的代称就这样保留了下来,只有亚历山大还会好好的喊莎朗。
他就猜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