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放下钢笔,见她站在门口的位置,几乎没有靠前一步,轻挑剑眉。
他嗓音慵懒却又夹着一丝强势,“过来。”
秦酒并不愿意太过靠近他。
尤其是在封闭的私密空间里,还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你叫我过来,不是有事要说?说吧!”
她双手环胸,脚步没有挪动分毫。
见状,薄司年眸底闪过一抹不悦。
他嗓音惯有的低沉,“过来。”
秦酒依旧没有动作,更是失去了耐心,“要是没事的话,我回房了。”
来之前她还以为他兴许真的有事,可现在傻子都看出来了。
这男人分明是没事找事。
闲的!
她刚要转身,薄司年幽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妈说,想着改天去拜访下岳父,岳母。”
秦酒倏然转身。
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顿时泛起冷意。
“薄司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司年见她浑身竖起尖刺,放轻了语气,“是我妈的意思,跟我无关,我只是转告你一声。”
“你!”秦酒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
“理由呢?”她定了定心,而后道:“是你母亲临时起意,还是你授意的?”
“我说了,是我母亲
的意思。作为亲家,两家互相拜访一下,有什么问题吗?”薄司年起身,从书桌处走向她。
“薄司年,旁人不知。你我各自心知肚明,何必多生事端出来?”秦酒嗓音清冷,看着他的目光犹如看着仇人。
薄司年悠然的缓步向前,靠近她,“你这么说,可就不公平了。”
他语气轻蔑,“之前我说离婚,要求你我结婚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一没及时签署我给你的离婚协议,第二,甚至让我父母知道了我跟你结婚的事情……你说,这件事情一开始,到底是谁生事端在先?”
秦酒,“……”
薄司年肯定是调查过自己跟秦家人的关系……
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为难自己。
“秦酒,是我母亲好意想要去拜访你的父母。”
薄司年随后又道:“再者,这件事并不是我挑起的,仅仅是礼仪规矩而已。”
“礼仪规矩?亲家互相拜访?你我领证时,两家都没有见过面,如今更没这个必要!况且,你我是协议婚姻。难不成,薄先生……”
说着,秦酒上前一步,抬手抚过他的胸前,媚眼如丝的调侃道:“这是准备移情别恋了?”
薄司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嗓音薄冷而又无情,“秦酒,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
秦酒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不示弱的回击,“我有,只是不知道薄先生有吗?”
“还是说……薄先生喜欢做中央空调?”秦酒冷嘲道。
薄司年面色微凛,周身散发着寒意,“秦酒!”
秦酒周身透着孤傲跟清冷,轻嘲一声,“嘁。”
而后厉声警告薄司年,“薄夫人是你亲生母亲,你自己搞定她。别让我知道你们薄家人踏进秦家大门!”
“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说罢,秦酒转身直接打开书房门大步离开。
薄司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眸底深处寒意渐起。
片刻后,敛了敛眸子,踱步走至一旁的酒柜前,直接开了一瓶酒。
秦酒回到卧室,拿起床上的枕头便是一通砸。
薄司年这乌龟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
跟薄司年结婚的事情,她一开始就没有告知秦家人。
如果薄夫人真的登门拜访,指不定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秦安然跟她那个母亲,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
秦振业也一定会咬住自己偷偷成婚一事,找她麻烦。
她好不容易才跟秦家撇清干系
,过上清静的日子。
如果被薄司年给搅和了,她绝对如数奉还给他!
“薄司年,你个小人!”
秦酒抱着枕头就是一通猛拧,“敢搞事情,我拧死你!”
……
晚上,用餐时。
秦酒没有下楼。
郝姨上门叫她,她以没胃口拒绝。
下楼吃饭,势必要遇到薄司年。
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看到他,她就窝火。
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脾气,直接跟他干仗。
餐厅里,气压极低。
候在一旁的佣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就惹祸上身。
郝姨从楼上下来,上前汇报,“夫人说她没胃口,不想吃,让先生您自己吃……”
薄司年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眼眸微眯。
“再去叫!”
郝姨应了声是,转身再次上楼。
此时的秦酒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是狂风大作的恶劣天气。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郝姨的声音,“夫人,先生让您下楼吃饭。”
“先生一直在楼下等着您呢,您多少也下去吃一点。”
秦酒拧眉,不耐烦的回道:“他吃他的饭,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需要我下楼喂他吃吗?”
一番话堵的郝姨哑口
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开门!”
接着响起的,是男人低沉,而又克制的嗓音。
郝姨扭头,见是薄司年,随即退到一旁。
秦酒皱眉,原本只是有些情绪的心情,瞬间变得心浮气躁!
“我说了,不吃。一个个都是耳朵不好使,听不懂人话?”
“开门!”薄司年耐心逐渐丧失,语气比刚才冷厉了几分。
郝姨见状,立刻吩咐佣人去取备用钥匙过来。
“秦酒!”
薄司年冷声唤着她的名字。
秦酒索性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先生,钥匙。”郝姨眼瞅着自家先生情绪已经在逐渐失控边缘,立刻递上钥匙。
薄司年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抬脚,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巨大的声响,将周围的女佣吓的不轻。
一个个下意识的躲到了郝姨身后。
薄司年抬脚走进屋内,见秦酒正坐在窗边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