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年拧眉看她喝完,才从她手里接过空了的瓶子。
上面写着,‘藿香正气水’。
“……”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无语,秦酒解释了句:“你可别小看藿香正气水,它又称万能药。”
说着,她指了指那碗汤药,“让司机下山,送去给我朋友程锦。”
薄司年却说:“检测不出问题的。”
秦酒蹙眉,“你试过?”
“嗯,以前给奶奶的药渣检验过。”
他还特意找了多个鉴定机构,结果都一样。
“对了。”薄司年想起了什么来,便问她,“你偷拿的那些药呢?”
秦酒闻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点药材来,才说:“这些药没问题。”
薄司年挑眉,“既然药没问题,汤药又怎么会有问题?”
“万一挂羊头卖狗肉呢?”秦酒反问,“如果是有人想要假借中医名行其他的事情呢?”
薄司年沉默。
“姜老先生,你是几岁见的?”秦酒又问道。
“十岁第一次见,之后是十三岁,还有十八岁,再是现在。”
“他一直长这样?”秦酒追问。
薄司年嗯了一声,随后解释,“我妈有姜老先生年轻时的照片,跟现在样子没什么变化,只是老了而已。”
“那两个聋哑人,你们之前见过吗?”她问。
“我十三岁来时候,他们也是刚来不久,算是在这里长大的。”
“一直没说话过?”秦酒继续问着。
薄司年皱眉,“聋哑人,怎么开口?”
秦酒睨了他一眼,不做回应。
“那个荆芥呢?”
“第一次见。”薄司年回答。
“除了他们,老先生身边还有一个老管家,年纪跟我父亲相仿。”
“可我没见着。”秦酒顿时来了兴致,“有照片吗?”
薄司年摇头,“那个人,我们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的。”
“管家哎,不经常能见到?不应该负责管理这里吗?”秦酒纳闷。
“会时常下山,不知道做什么。”薄司年回道。
秦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你怀疑的时候,没有调查嘛?”
“调查了,就只有我说的这些。”薄司年回答。
秦酒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隐瞒了呢?”
“没有。”
“你发誓,要是敢利用我,我弄死你!”秦酒故作凶狠的警告着他。
“各取所需而已。”薄司年淡声说了一句。
秦酒:“……”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记住你说的哦!”
“嗯。”薄司年点头。
‘咕噜~’
肚子发出饥饿声,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瓦解。
“我去给你拿吃的。”
秦酒点点头。
薄司年端着药,起身离开房间。
躺在床上,秦酒盯着窗外的树影斑驳,思绪
开始游离。
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
直到鼻息间弥漫着食物的香味,她才醒了过来。
睁眼就见一旁的桌上正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白粥。
她立马起身下床,来到桌前坐下。
见是清粥素菜,顿时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就开动。
……
水土不服带来的发烧,一直持续至傍晚才彻底褪去。
屋外的林子深处,蝉鸣和蛙声不断。
夜晚时分,秦酒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翻阅着手里的摘抄手册。
“薄少夫人,身体可好些了?”
身后传来声音,让秦酒下意识回头看去。
是姜老先生,他身边还跟着荆芥。
“我好多了,麻烦姜老了。”
秦酒说话时,注意到姜老先生的视线扫过桌上空了的药碗。
随即,又落在她手中摘抄书册上。
夜风吹过,正好翻动页面。
姜老先生走上前,笑着问:“薄少夫人,也喜欢研究中医?”
“哦,不是。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我正准备下山后转交给他。”
秦酒说罢,目光瞥了一眼长廊尽头,不见薄家二老过来,也没见薄司年的身影。
她是一个人在屋里用餐的,而薄司年则是陪着他的父母和姜老先生一起。
怎么姜老先生过来了,却不见他们?
“薄夫人跟薄老爷正在前庭散步,薄先生……来的路上见他正在跟人通电话。”
姜老先生一眼看穿秦酒的心思,笑说道。
秦酒点了点头,没说话。
“对了,听薄夫人说,小少爷身体不大好?”姜老先生转移了话题。
“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来也是想着能不能请老先生下山帮忙看一看?”秦酒主动开口邀请。
“薄少夫人,我们家老先生,是不出外诊的。”荆芥在旁解释。
“这样啊……”秦酒面露失落。
“如果薄少夫人相信我们的话,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带着小少爷上山,我会亲自为小少爷看诊。”姜老客气回应。
秦酒面带笑意,“谢谢姜老。”
谈话间,离开许久的薄司年折返回来。
秦酒注意到,他的情绪不佳。
整个人笼罩着不悦,跟冷意。
“姜老,薄先生回来了。”荆芥在一旁提醒。
姜老先生点点头,“那就不打扰薄先生跟薄少夫人独处了。”
说罢,笑意盈盈的转身离开。
秦酒坐在藤椅上,继续看书。
余光却关注着薄司年的动静。
他并没有走向她,倒是在拐角处时,直接左拐朝着另一处走去。
秦酒抬眸,见他正佩戴着耳机。
显然是在跟人通电话。
跟什么人聊天,脸色会变得这么难看?
她撇撇嘴,收回视线后继续看书。
却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于是将书合上。
她打开手机,发
现信号时有时无。
环顾周围,突然想起薄司年说过后山可能有信号。
而且,他刚才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后山。
想着,秦酒便起身朝后山走去。
只是到了后山,她却并没有看到薄司年的身影。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信号,满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