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让凌执风看见:“或许往后咱们一较高下的机会多着呢。”
“本公子还没遇见这么绝情的人!”
“现在遇到了。”
“你真不帮?”
“不帮。你是月妖族的人,所以月塚的事,我不插手!”
“那你为何救我?”
“能从仙妖魔三界手中逃脱出来,到我荷华山居然还活着,所以,我心情好,觉得你有趣,便救了,就这样。”
“我还没找你算账!”说到此事,凌执风就想起自己心口的用花补的伤口就冒火!
“算什么账?”
“那花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花?”墨子息恍然大悟,忽然想起来,原来他指的是伤口的事,便笑起来,笑得很是开心。
“很开心是吧?”
“当然,能把开心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是一种难得的绝妙体验。”
凌执风头疼,现在自己的灵力恢复得不多,否则非和他大干一架不可,如今他是打也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只能气呼呼的瞪着墨子息!
接下来几天,凌执风再也没去找过墨子息。
未歇把阡玄、遥芩、仰昔三人领到了书尽阁。
墨子息润了润笔,继续边写边问:“阡玄,巽月宫那边如何?”
阡玄:“很多人闻风而来,加上雪涯湖夭绍到处寻旧人,如今至少有上万投奔巽月宫的妖魔,初略了解了一下,很多都是流放十方界缘那边的。”
“当真是一呼百应啊。仙界那边呢?”
“仙界根本应付不过来,而且最近仙界安排监察我们的人突然增加了好几倍。”
“是吗?”墨子息目光停在一处,似乎在思考什么:“仰昔,妖魔二界什么情况?”
“或许是因为在月塚截杀不成功,现在妖主苍政和魔君岄咎都没动静了,而且他们似乎也盯着我们荷华山。”
“荷华山有宝贝吗?都来了。遥芩,不久之后,荷华山远古祭,此事你去安排。”
遥芩:“庄主,这一次不比以前,可能会有麻烦。”
“大麻烦我解决,小麻烦自己解决。”
遥芩:“有庄主这句话,遥芩定安排好此事。”
墨竹轩。
墨子息知道凌执风没走,他现在出去还不如不出去,至少荷华山可保他。
春夜喜雨,翠竹一夜间,枝繁叶茂,竹尖泣露,碧叶托玉珠,犹如美人眼中溢出来的清泪,凌执风伸出手去接住竹尖滑落的一点,风轻轻的吹过,碧绿的竹叶儿轻轻,悠悠晃着,那一滴露水落在他手心,凉进了他心里,从彼年到今夕……可是,今夕何夕?
不见当年光景……
墨子息走到墨竹轩院子外,微微抬了抬白帛,往里面瞧了一眼,见凌执风正堂屋门是开着的,便沿着黑白相间的石子路入了院子。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墨子息第一次登门拜访。
凌执风见墨子息来了,倒头就装睡。
墨子息进了屋,见他背对着自己在睡觉。
墨子息坐在他身边:“凌执风,墨竹轩外三里处有一片小竹林,名叫'青影',只有第一场春雨后的夜里才会长出来,据说,里面有些竹节会长酒出来,雨水流过有酒的竹节时,那节竹子就会显出白色的像竹叶影子一般的流光,就说明里面有酒,据说那酒堪称仙品,当雨水汇聚滴落竹尖时,也会发出像仙乐一般好听的声音,这是我昨年才移栽回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今晚上应该会下第一场春雨,有没有兴趣去淋雨?”
“怎么,墨庄主寂寞找人陪了?”
墨子息故作几许伤,拉长声音说到:“把酒聆歌对雨眠,难得春雨与我闲,也不枉我无情有心一回……不去,也罢。”
墨子息以为凌执风还在为那天不帮忙的事生气,起身要走,凌执风伸手拉住,借力坐起身来:“墨大庄主约陪,能不去吗?”
墨子息笑了,一偏脑袋:“那走吧。”偏脑袋的动作,让墨子息整个人活泼好多,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凌执风整理了一下衣服,抓起紫玉萧大步跟了出去。
两个人淋了大半夜春雨,回书尽阁的时候跟落汤鸡一样,一人手里提着两小瓶子酒,由于折腾这么久,两个人回去后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傍晚,凌执风才睡醒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墨子息。
夕阳夕照,霞光满天。
书尽阁三楼平台上,凌执风与墨子息品着昨天晚上他们找到的“青影酒”,凌执风问墨子息:“你有没有记得一个人,又或者忘了一个人,却一直在你的记忆深处,时不时的来扰乱你?”
墨子息坐了下来,眼光变得柔和,淡淡的一份柔雅:“有些人或许曾经认识,要么缘太深,要么恩怨太重,以至于生生世世都带着那份没来由的记忆重生。”
“没想到你也会与我有相同的感受。”
暮色起,一轮钩月挂在天边,轻雾给四野蒙上了一层纱,轻轻缭缭,凌执风站在书尽阁上,箫声然然响起,如诉如问。
墨子息在一旁附道:“荷华风起云聚散,天音袅袅风萧萧,风起风息书尽阁,书尽几何子不知……”
“《上古遗境》、《妖言》、《魔说》、《大地之脉》、《婆娑琉璃》、《开天卷》……你藏尽诸界奇书,阅尽万卷,也不知答案吗?”
一抹经岁月而干了的血色划过凌执风的视线,那一页血红的字眼,刺得他闭眼紧眉,一滴浅泪流出,落进了书卷,润开一抹红字,犹如一朵枯败的花得到灵露的滋润,开得妖烨无比,红得如血似滴,在他眼前肆意的开放,纷飞,越来越多,感觉整个幕空都映染了无边的妖色。
身寄一叶舟,心归海上乡。
终守青莲开,从此听雨眠。
突然从凌执风口中说出了“弱海……長情……”二言,恍如猛然惊醒。
墨子息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