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边月的楼屋里,来了几位狼狈不堪的客人。
少正胥引、东阳泽蒲、东谷负雪、应絮、遗音和羲洛相互搀扶着踏上了这片土地,已然看不出他们是四大仙域的高阶修仙者,个个都衣衫落魄,更像几个行讨的乞丐。
他们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三个男人走在前面,保护着三个女人,他们进了这座空荡荡的楼屋,屋子里很暗,只有桌子上一点微光,看不清四处有什么陈设。
少正胥引满脸灰土,明亮而犀利的眸子警惕地看向四周,手里紧紧拽着仙剑:“有人吗?”
除了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并没有任何回应。
东阳泽蒲:“好像没有人。”随即他的声音也在屋子里留下了一串回音。
东谷负雪:“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落脚吧,这阴森得跟个鬼屋一样。还不如在外面安全一些。”
他话一落音,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光亮突然熄灭了,一股凉意窜进心肺,几个人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应絮表现得十分镇定,遗音和羲洛紧紧拽在一起。
羲洛:“我看这里比外面更邪门,我们还是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遗音:“可外面有魔界追杀我们的人,我们去哪儿都是死,应絮、羲洛,我太累了,好想休息,来到十方界缘的三年里,我真的一刻也没停下来,我们需要一个地方落脚,补充体力和法力。”
突然从一个更黑不见底的地方冒出一团亮光,让两个仙子不由得惊叫起来,应絮立马护住惊乍的二人,抬眼向光亮出现的地方看去,一个枯瘦的人陡然出现在仅有的光亮之中 ,瘦得脸骨都凹陷了一部分下去,一半的脸惨白如纸,另一半的脸爬满黑色的图纹,蔓延到脖颈处,他端着蜡烛的手上也布满黑色的花纹,瘦削如骨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修长,仿佛几百年都没修剪过,两只无神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光亮将他整个身影放大十几倍投射在墙面上,显得更像一个飘来的鬼魅。
遗音和羲洛抱在一起尖叫:“啊!!!鬼啊!”
少正胥引:“怕什么鬼,你们都是上万战力的女仙,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这么没出息。”
仿佛少正胥引的话点醒了她们一般,她们自从踏上天边月这块土地,周围的一切让她们总觉得自己是踏进了一块坟地,下意识中对这里产生了恐惧感。
东阳泽蒲仔细观察了这个人半天,整个人像一尊没有生命迹象的雕像,裹着一身松散而拖地的黑色棉麻布当衣服,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披散着,紫黑色的唇嵌在冰冷地脸上,仿佛双唇已经长在了一起,东阳泽蒲道:“你是何人?”
那个人并没有理会他们,飘到桌子边点燃被风吹灭的蜡烛之后,又飘走了。
应絮连忙道:“喂,我们借宿一下,可以吗?”
羲洛:“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真的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那个人是魔是鬼,我真没见过这样空洞的双眼,像个阴森诡谲没有眼瞳的瞎子。”
遗音:“对,他的眼睛看得人好绝望悲伤,这里就是一座坟墓,我们不小心闯到人家安息之地来了,还是走吧。”
遗音话一落音,风又把蜡烛吹灭,倏尔,那个鬼魂又飘了出来点灯。
少正胥引想走近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却怎么也靠近不得半分,伸手去抓他,他就闪现似的后退一步之外,少正胥引不甘心,继续靠近,那人又闪现到他触摸不到的范围,随即,东阳泽蒲和东谷负雪也上去帮忙,三人将他围住,他也能从是那个人的包围圈闪离,他们施法下阵,都无济于事,仿佛这个人超出五行之外的存在。
他执着的点好灯之后,又飘走了。
应絮:“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羲洛:“我们在十方界缘,一路过来见的怪事还少吗,这多半是个不存在的鬼魂。”
她话一落音,风又将蜡烛吹灭。那人又端着蜡烛出来了。
少正胥引:“你不把窗户关上,这盏灯永远都会被吹灭。”
仿佛那个人听不见他们说话似的,继续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这千年来,他便一直重复着做着这一件事,仿佛誓死要和这个入窗而来吹灭烛灯的风执拗到底,不死不休。
遗音:“要不我们把窗户替他关上吧?”
东阳泽蒲:“别乱动这里的东西,这个人行为不正常,最好别碰。”
羲洛:“他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应絮镇定的说着:“不知道。也无法靠近试探。我们就在屋檐下暂时休息就行,避一避雨,别待在屋里,一有危险我们也还有撤离的时间。”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都去了屋外的屋檐下坐着休息,东阳泽蒲一直盯着屋内的动静,整整看了一晚上,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在不停地重复点灯。
第二天,天边月依旧凄风苦雨,就像一个人每天沉浸在无边的悲伤之中,有着流不尽,淌不干的泪。
少正胥引站起身来:“别在这里待着了,待久了整个人都要整抑郁,不如在外面奔命逃亡来得痛快,这里太压抑了,我们走吧。”
东谷负雪睁开眼睛:“衣服在这里都没干过,烘干了又湿,从十方界缘出去后,我再也不来这种惨绝人寰的鬼地方了,创世神怎么就没把这里也开辟好,非得留下它自生演化,弄得我们跟着遭罪。”
东阳泽蒲:“碧落神君说了,我们必须将十方界缘的情况摸底清楚,别说三年,我看我们就是三百年、三千年都不一定出得去。别想了,这里就是无尽的迷途,能找到这么一块踏实的落脚地已经很不错了,能安全的在这里呆上一晚上,知足吧。”
羲洛:“说来也是,这三年里,我们每到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