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听到一阵敲门声。小葵放下正准备写字的笔,感到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只见隔壁大胖的爸爸和白美丽的妈妈正搀扶着黄念,三人都穿着厂服,黄念虚弱的靠在白美丽的妈妈身上,嘴唇发白,虚汗直流,只见裤脚被鲜血染红一片。
“你妈受伤了,快让我们进去。”大胖爸爸焦急喊道。
说着,两人扶着黄念进屋。
“你爸呢?”白美丽妈妈问。
小葵没有回应,径直走向床上的黄念。
“我妈她怎么了?”只有在外人面前她才会承认黄念是她妈妈,她很多年没有在黄念面前叫她妈妈了。
“你妈做事的时候不小心被机械铡到脚了,组长让我们带她回来休息下,明天继续上班。”大胖爸爸回应道。
“就这样?为什么不送医院!”小葵生气问道。
看着发火的小葵,大胖爸和白美丽妈知道小葵这是关心妈妈,对于斥责并不放在心上。
“说实话,你妈是临时工,还是个聋子,工厂肯雇她就不错了,不会给其他的了。”大胖爸无奈说道
白美丽妈急忙打圆场。“孩子,我这从家里拿了一些碘伏,消毒水,止痛药和纱布,你给你妈用上吧,我们还得回去上班呢。我们也得赚钱糊口”
小葵接下了东西,放到了一旁。“你们走吧。”
两人相觑无言,只好离开。
小葵用塑料盆装好热水,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毛巾,一起端入房内,她轻轻卷起黄念的裤腿,裤腿的残布已经和血肉黏合在一起,骨头都清晰可见。
皱了皱眉头,手有些颤抖,就算被那个男人揍,她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伤口。用拧干的毛巾轻轻擦拭伤口。
“啊~”黄念发出一声惨叫,眼泪从眼角流出,看来是已经痛的受不了。小葵赶忙倒出两片止痛药给她服下,黄念的表情终于没那么痛苦了。
简单处理好伤口,摸了摸黄念的额头,有点烫,小葵只好拿出毛毯给她盖上,虽然是夏天,但希望多出点汗能够退烧,以前也是这样做的。
整理好东西,小葵望了床上的人一眼,开始写字了,看着已经写好的「逝世」,她却不敢下笔了,怕成真。。。
扑哧一声,听到了门被打开,还有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叫德子的男人回来了。
那个男人原名黄德,是这个房子的主人,黄念是黄德的父亲从山村里买回来的,因为黄德嗜酒如命又好赌,黄德父亲只好买回一个媳妇照顾她,因为黄念不会说话,所以便宜,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家庭。
房门被一脚踹开,男人又喝多了,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看向了床上的人。
“死贱人!快给老子烧水洗澡!还有老子饿了,给老子做饭去!”男人迷糊的说道。然而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男人更加生气,一把抓起毯子往地上扔。
“你他妈的,不听话是吧!”说完就要动手,小葵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角拉住他。
黄德看了小葵一眼,又看了看躺床上的人,才看见黄念小腿处包着纱布,但是似乎没用,还是流了一大摊血,吓了黄德一跳。
“他妈的!这是啥!”
小葵冷冷的说道,“受伤了。”
黄德收起手,摸了摸鼻子,“晦气东西!老子今天刚赢了钱!你!给老子烧水洗澡!”
小葵转头望向黄念的伤处,心里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带她去诊所的。
砰!男人一巴掌拍小葵的头。“他妈的还不快去!”
小葵不情愿的走到了厨房,看向剩下的地菜丸子,心生一计,她准备好了地菜丸子,又准备了一碟花生米,拿了一瓶二锅头。端给了正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呦!今天这么听话。”男人猥琐的笑道。小葵只觉得无比恶心。
在厨房呆了很久,小葵小心翼翼的走向客厅,果然男人正在呼呼大睡。
她脚步放轻,蹑手蹑脚的走到男人身旁,摸入男人的裤兜,果然有一大叠钱,小葵带着钱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轻轻摇醒躺在床上的人,黄念微微睁开眼,呻吟着,头上汗珠直冒,小葵用尽全身力气扶她起来,黄念艰难的坐起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颤抖的手摸了摸面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的脸颊,表示让她放心。
“去诊所。”
黄念听着皱起眉头。
“我有钱。”说完,小葵就拿起刚刚偷摸拿过来的钱。
黄念更是不解。
“不用管哪来的,走吧!”说完小葵就给黄念穿好鞋。
黄念只好跟着小葵走,没想到才一米五瘦弱的小姑娘,居然像个大人模样。小葵小心翼翼的把黄念搀扶到门口。果然,隔壁大胖家的板车还在。
夜晚的黑在小葵心里不算黑,她只想往前,用力的拖着板车往前,只想让板车上的人不要「逝世」。
走到一个交叉路口,还有一公里,离诊所还有一公里,汗水已经渗透小葵的衣衫,她一定要坚持。
突然,板车上的人动了一下,发出哼的一声,小葵停了下来。黄念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她们常去的一个地方,那里种了一大片向日葵,黄念带小葵去那个地方,小葵的名字也是取自向日葵。
“下次去,先去诊所。”
砰砰砰!板车上的人依然在用力瞧着,表示要去向日葵田。
小葵无奈只好换个方向,把板车往向日葵田的方向推。
一到向日葵田,黄念就强撑身体让自己坐起来,小葵扶着黄念靠在一棵大树坐了下来。这是这片田地唯一的一棵树,为了图个吉利才没有砍掉。
黄念抱着小葵,小葵感觉到她在发抖,就靠的更加紧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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