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齐牧川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商絮，问道。
“王府。”
齐牧川眼神里微微有了些亮光：“哪里的王府？我走出云荒了吗？”
他说到这儿，景湛就已经明白了，八成是个想要离开的云荒的痴狂人。
“云荒的王府。”谁知商絮没有察觉到齐牧川的渴望，直愣愣地说了这么一句。
齐牧川怔了怔，痛哭出声：“我走不出云荒了，走不出去了…”
云荒苦寒，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就是一座活地狱，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想要靠自己的双脚走出云荒。
可白子行一早就说了，云荒没有出去的可能性，那座连通外面的桥，钥匙掌握在官府的解差手里。
没有人出得去。
商絮看着如此崩溃的齐牧川，也着实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道：“饿了吧，瘦猴，端一碗饺子过来。”
瘦猴道：“王妃，饺子还没有煮熟呢。”
刚才他是单独给景湛下了一锅。
商絮皱了皱眉：“刚才不是有一碗吗？”
“那是给王爷下的。”
“我见他还没动筷子，先把那碗端过来吧。”
直到这个时候，齐牧川都只是盯着商絮一个人，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其他的人。
许是刚才冻的狠了，他看这些人都带着幻影，摇摇晃晃看不真切。
景湛没想到自己耍心眼儿得到的饺子还没吃上一个就要被抢走了，当然不乐意：“那是我的，让瘦猴再给他下一碗。”
正这个时候，齐牧川的肚子剧烈响起来，声音大到所有人都听到了，商絮不再废话，走过去把那碗饺子端过去递给了齐牧川：“先吃吧。”
“絮儿！”景湛生气了，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商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就是个饺子吗？又不是没有了，你稍等会儿，很快就熟了。”
景湛哼了一声，商絮根本不明白，那是一碗普通的饺子吗，那是商絮亲手包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齐牧川把原本属于他的饺子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里。
而那边儿，“啪”地一声，齐牧川手里的饺子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众人纷纷看过去，瘦猴心疼的不行：“哎呦，这是王爷的青花白玉碗，价值不菲呢。”
齐牧川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景湛：“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景湛微愣：“我们认识？”
他快速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从记忆里搜索出来齐牧川这个名字。
齐牧川眼神里却是赤裸裸的仇恨，他捏着拳头，狠狠地道：“王爷贵人多忘事，当然不记得！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就是因为你，我才被就放到云荒这样的地方，我原本，前途光明远大……都是因为你，我这一辈子都走不出云荒了！”
若非这会儿下不来床，齐牧川恨不得把景湛给生吞活剥了。
景湛：“？？？”
这人是个疯子吧？吃了他的饺子就算了，还胡乱攀咬人？
“你认错人了，我从没有见过你。”景湛一脸无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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