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分明就是一个冒牌货,他才是货真价实的皇帝。
他这个皇帝还流落在外,这些百姓便已经转而认他人为皇帝,这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萧钧不甘心的磨着后槽牙,双拳紧握,当即一拳锤在桌面上。
“什么忍辱负重,分明就是回来捡漏的!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山野村夫!”
几个议论的百姓一听,当即回头看他。
见他衣衫褴褛,面露同情。
“这是从哪儿来的乞丐,怎么茶肆中要饭了?”
“估计是从别的地方跑过来的流民吧,啧啧,太可怜了,虽说他欺辱当今陛下,但见他如此,脑子定是有问题的,如此痴傻呆子,还是放他一马吧。”
萧钧闻言,内心更是火大。
他无非就是穿着朴素了些,怎么就是乞丐了?
一群目光短浅的贱民!
此时,几个百姓又再次议论起来,口中不离大祈皇帝英明神武,骁勇善战,令萧钧面色越发难看。
他好歹也是当了几年的皇帝,对这些贱民也算照顾。
怎么现在从他们的口中压根听不到他的名字?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来路!
忍住想要掀桌的冲动,萧钧咬牙,随即让手下扶着他披上外袍,遮面蹒跚离去。
回到屋内,他难掩怒火,直接将外袍摔在地上。
“简直可恶,这所谓的大祈皇帝究竟是什么来路,莫不是顶了我的身份在享受?还是说……是真正的萧景珩回来了?”
此时手下上前一步,艰难道,“主子,属下得知这些消息后便去打探了一下,那人,是真正的萧景珩。”
“什么?!”萧钧险些晕死过去,“他竟然真的回来了,而且还成功击退大梁,这个废物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是,属下得知,萧景珩带一支军队长驱直入,直接攻破城门,还将大梁太子擒住了,如今他在百姓心目中,可谓是神一般的存在。”
因为愤怒,萧钧五官骤然扭曲,“凭什么他一回来,就能做出这番大事业,还引得老百姓津津乐道,而我在位期间,却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该死,萧景珩分明就是见我大势已去,所以特地挑了这时候赢得民心,如此一来,我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萧钧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目光中尽是恨意。
“那些百姓也都是吃里扒外的,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时,手下突然惊叫,“主子,您……”
“怎么……”
萧钧眼底闪过烦躁,正要破口大骂,却突然发觉自己身下已经变得湿润,顿时大惊失色。
“快,快扶朕换裤子!”
怎么偏偏此时漏尿了,连自己的身体都同自己过不去吗!
这该死的慕云卿!
该死的萧景珩!
夫妻俩都不得好死!!!
萧钧又气又急,然而还未等手下扶住他,他便两眼翻白,当场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嘶——”
萧钧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呼,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根巴掌长的银针正从自己的太阳穴处抽出。
银针上一片寒光。
萧钧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被当场吓尿。
他方才又做噩梦了,心中一片惊惧,靠在软垫上大口大口呼吸,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忽然,门被人大力从外向里推开,暗卫踉踉跄跄闯了进来,面如菜色。
“陛下,咱们派出去的眼线被人杀了。”
萧钧一惊,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抓住了床上的锦被,“你说什么?”
暗卫欲哭无泪,“咱们派出去的眼线全被杀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估计距离萧景珩的人找到我们不远了。”
“怎么可能?”萧钧大声叫喊。
他抬手将大夫一把掀了下去,双目因为惊惧而大力张着,额角处的青筋跳动,“他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暗卫现在却顾不上解释这许多。
他出言道:“既然萧景珩能够找到咱们的眼线,那肯定会顺藤摸瓜查到咱们现在的落脚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陛下必须马上离开。”
“不安全了,不安全了,不安全了……”
萧钧不知想到了什么,颓唐地倚在了床头,口中将这几个字来回颠倒,失魂落魄。
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对,这里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走!”
萧钧的双腿现在还不能行走,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让暗卫背在了背上,从客栈的后门偷偷溜走。
他想不到,自己曾经是大祈的皇帝,现在却只能窝窝囊囊地躲在附近,随时准备逃跑。
恐惧加上愤怒刺激了萧钧的心智。
“哇”的一声,一口血就从萧钧的嘴里喷了出来,洒在了暗卫的背上。
暗卫一身粗布灰色衣裳已经被星星点点的血迹染透。
萧钧心中害怕,他不会就要这么死了吧?
一路上颠簸,他也在一路吐血,慕云卿给他造成的内伤哪怕请了再好的大夫都无法彻底治愈。
现在,萧钧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里。
暗卫只好宽慰道:“陛下,听闻江湖上有药王谷可使人起死回生,属下不妨带着陛下去那里碰碰运气?”
药王谷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萧钧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眼瞅的眼前只有这么一线生机,必须得死死抓住不松开。
“行,咱们去药王谷,现在马上就去!”
去药王谷一路路途颠簸,路上可能存在的危险不计其数,可现在萧钧已经容不得想这么多了。
他死死抓住了暗卫的衣裳,“只要能把朕顺利带去药王谷,金银珠宝,朕全都赏给你。”
暗卫苦笑。
就照着萧钧这个身体, 能撑到药王谷就算不错了。
他叹了口气,去农家换了寻常人家穿的粗布衣裳,捏着鼻子给萧钧换上。
这一路上,萧钧因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