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抬头望一眼萧十一。
萧十一当即颔首,冲院门外侍卫一挥手,立即有人押着十几个与这几个探子同样装束的男人上前,满满当当占据了大半院落。
那探子首领用目光将人数点数了一遍,所有人都在这,一个不少。
他面色骤然一白,一改方才嚣张模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比方才更多了几分震惊与恐惧,抬头望向萧景珩。
那是他们安插在大祈皇宫内外的所有人了。
当初为了隐蔽,也为了万全,他们特意将人打散,分散在不同地方。
今次一起入宫的,除了刚刚院内的众人,还有分散在院墙外,穿着内侍服侍的,以便里应外合。
他方才之所以如此嚣张,便是料定了外面的人听见风声,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们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
千万种震惊在心中回旋,探子首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明明安排得如此周密谨慎,怎么还会被萧景珩他们识破。
他格外不甘。
萧景珩读懂了他面上表情,勾了勾唇,语气冷淡中带着几分讽刺。
“我以为梁王会有什么高明的招数,我甚至已经做好准备与之交锋,却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连人都救不出,还妄想抢夺我国国土?”
那探子首领顿时倍感屈辱,咬牙切齿:“卑鄙!抓了我们太子殿下,还使这种阴招设下埋伏,这就是大祈一国之君的行径吗!”
这次不必萧景珩开口,萧十一先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萧十一居高临下,如自家主子萧景珩一般冷然不屑:“趁虚而入,抢占他国国土,还好意思说别人卑鄙?我们这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告诉你,抓到你们才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说罢,萧十一抬头以眼神请示萧景珩,得到准许后,一挥手,立即有人将钟炎押了上来。
钟炎本就是个废柴太子,只通些歪门邪道的心思,武功稀疏,自然体质好不到哪去。
也正是因此,被关押了这些时日,不见天日,此时的他,面色灰白,发丝蓬乱枯燥的堆在头顶,胡子拉碴,蔫头耷脑,整个人如同一株水分即将耗尽枯萎的杂草。
若不仔细看,还以为这是个街头乞丐。
钟炎方才便被押着在一旁听了全程,始终不可置信前来营救自己的人也被一网打尽。
此刻真切地见到,钟炎绝望地愣在原地。
那探子首领一见自家太子如此模样,又气又急,厉声威胁:“你们想对太子殿下做什么?我告诉你们,若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大梁绝不会放过你们!”
然而这句话,却并没有威胁到任何人。
萧景珩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哦?我倒很期待,大梁是如何不放过我们的。”
说罢,他给了萧十一一个眼神,后者当即心领神会,高举手中长剑,下令。
“除探子头领外,其他人就地格杀!”
一声令下,众人领命当即动手。
探子首领瞪圆了眼睛,嘶声:“不——”
血光四溅,一连串倒地闷响后,探子们彻底没了声息,紧接着又被一刻不停的当做垃圾,“清理”了出去。
钟炎又气又怕,双腿发软,身体如秋日落叶般簌簌发抖,鼓足勇气将所有愤怒和仇恨,全部集中在眼神中,瞪向萧景珩。
“你……你……”
探子首领悲切地大喊一声,绝望地流下泪来。
“殿下!太子殿下!是我等无能,救不出您啊!”
话音刚落,只听“噗呲”一声,钟炎喷出一大口血来,白眼一翻,彻底瘫软下去。
萧十一上前,伸手探了探钟炎鼻息,故意大声禀告。
“陛下,人已经没气了。”
探子首领闻言当场崩溃:“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快醒醒啊!”
萧景珩有些不耐,瞥他一眼。
那眼神锐利如刀,太过骇人。
那探子首领原本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见状也忌惮地闭上了嘴,只能将额头抵在地面上,咬牙呜咽。
萧景珩面无表情地看钟炎尸体一眼,冷声:“拖走,扔进乱葬岗。”
那探子首领闻言更是激动,大呼“不要”。
然而不管他怎么呼号,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太子被野猫野狗一般拖走远离,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营救计划失败,手下兄弟死了,连太子也没了。
探子首领彻底绝望,整个人烂泥一般瘫软下来,流泪闭眼。
“来吧,将我也杀了吧。”
萧景珩蹲下身,看垃圾一样看着他:“想死?没那么简单,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去办。”
……
大梁王彻夜未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坐不下来,不停地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直至天色朦胧欲晓之时,才有内侍急匆匆地跑来,禀告。
“陛下,您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大梁王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甚至等不到对方步入殿内,直接快步迎上前去。
然而回来的只有探子首领一人。
大梁王愣住,抬头朝他身后张望半晌,确认并无他人,当即怒声询问。
“太子呢?我不是让你把人带回来吗?人在哪里?”
探子首领根本不敢抬头,绝望的脸上泪水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肩膀一个劲地颤。
“陛……陛下,太子殿下他……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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