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王原地怔愣片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当即暴怒,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直接将人抽翻在地。
“你胡说什么!没用的东西,救不出我儿就编这样的谎话骗我?”
探子首领又悲痛又害怕,一边流泪一边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是……是真的,是那大祈皇帝不光硬生生气死了太子殿下,还……还让人将殿下的尸身拖去了乱葬岗……”
一边说,他一边连忙从口袖袋中掏出那封萧景珩放他离开时交予他的手书,呈给大梁王。
大梁王盛怒之下劈手夺过,展开来看。
萧景珩在手书中告诉他,钟炎体质太弱,甚至不如街头乞丐。
按照萧景珩的意思,他们只不过是好好“招待”了钟炎一番,钟炎便自己受不住,气绝身亡。
对方言语极其讽刺,甚至在末尾十分“友好”的表示,钟炎是他们招待不周,下次“招待”大梁王本人,将会更加周到细致,请大梁王拭目以待。
大梁王死死盯住手中信件,目眦尽裂,悲痛与愤怒两种激烈情绪在胸腔内来回冲撞。
最终使得他如信中描述的,钟炎死前模样一般,呕出一口血来,直直地向后晕厥倒地。
“陛下!!!”
“快!!快传太医!!!”
大梁皇宫中顿时一片混乱。
另一边,萧景珩处理完那群探子,又干脆命人将其他国/安插进来的奸细一并处理清空。
手下人行事风格与他一致,雷厉风行,日出之前,便将一切处理停当。
听完回禀,萧景珩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下位的楚长安,以及垂首站在一旁的萧十一。
“事已解决,我即刻便会离开,接下来一切如常,朝中依旧请楚大人费心。宫中事务,十一,替我理好。”
萧十一和楚长安对萧景珩行踪的飘忽不定早已习惯,并不多问,起身拱手。
“是,臣必当尽心竭力,还请陛下放心。”
萧景珩点点头,放他们各自回去休息,自己也转身入了寝宫。
然而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龙床,萧景珩却觉得冷冷清清的,无论如何不想躺上去。
他试探着在心中问:【卿卿,宫中事务已经处理完,如今天色渐明,公然乘飞行器前去实在太过惹眼,我可否通过空间去找你?】
萧景珩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以往这个时辰,慕云卿基本都在睡梦之中。
却不想片刻之后,慕云卿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她冷冷吐槽:【您老人家上次来不也没问我吗?】
看似是吐槽,萧景珩却在其中读出了暗藏的许可之意。
他弯了弯唇角,顺杆就爬:【稍等,我即刻便过去。】
萧景珩通过空间抵达,才发现慕云卿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对镜理长发,看模样像是要出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金宝银宝,走上前,十分自然地接过她的木梳,边替她梳头发,边压低声音。
“怎么今日这么晚还要出去?”
慕云卿有些别扭地望着镜中萧景珩替自己梳头发的手:“昨夜我回顾白日里发生的事,才发现除斩傅家人时,傅思佑和傅江言不在其中。”
“我觉得有些不对,便想着今日起早些,去问问那傅家小妾陈氏。”
萧景珩选择性忽略了傅思佑的名字,将注意力放在了傅江言三个字上。
他轻叹一口气,表情仿若被妻子抛弃的可怜丈夫。
“想不到时过境迁,卿卿竟还想着傅江言。”
他摆出一副可怜样,话说得却满是醋意。
慕云卿对着镜子望去,仿佛看见自己身后那人当场化身一朵绿茶味的白莲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什么逻辑?”
萧景珩抬眸望镜中的她一眼。
“难道不是吗,卿卿如此细致缜密之人,当场竟没发现,反倒事后想起,难道不是卿卿睡前念起了那人名字,这才有此发现吗?”
慕云卿:???
慕云卿转身看着萧景珩的脸,一时间竟判断不出他是故意搞怪,还是真的吃醋。
说他是真的吃醋吧,根本没有理由可言。
以萧景珩的才智判断,不可能看不出她对傅家人有多厌恶。
说他是故意搞怪……这根本算不上搞怪,将她与傅家那样恶心的废物放在一起,根本就是一种侮辱,萧景珩没理由这么做。
综合来看,萧景珩这番话说得毫无逻辑可言。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莫不是抽风了?”
理解不了对方脑回路,慕云卿干脆选择不想。
“算了,我没时间与你闹。”
她三两下将头发梳好,淡然起身便推开了门,淡蓝色的衣裙上系着一条素色腰带,让她婀娜的背影更为妙曼,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斜插在乌黑发间的凤纹簪昳丽又不失大气。
萧景珩也不说什么,视线落在慕云卿那小细腰上许久,他全程跟在后面,一路上表情淡淡,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全当自己是透明人。
慕云卿也并非没转头看过他,但每次她见他面无表情地跟着,不光不觉得奇怪,反倒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平淡得很。
毕竟萧景珩本就是个冷淡的人,这又是出门在外,慕云卿觉得他会这样并不奇怪。
萧景珩更憋闷了,故意加快步伐跟紧,与她并肩,试图让她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
然而慕云卿只是多看了他一眼,表情态度依旧淡然。
萧景珩莫名与她较上了劲,干脆又加快几步,走到了她前面。
已经这么明显了,她总该发现了吧?
慕云卿果然脚步一顿。
萧景珩心中松了口气,却不想慕云卿说——
“走这么快,好像你知道路似的,差点被你带错了方向,应该在这边才是!”
语气中还带着些嫌弃。
只带着些嫌弃。
萧景珩回头,只见慕云卿无奈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