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乌初弦唇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从前那些血池,要么血液质量平平,要么不够新鲜。
只有傅江言这两兄弟的血养分十足,能让她的虫子们保持高度活性,甚至就连成长速度也加快不少。
尤其新鲜血液,效果尤为显著。
这也就是她当初在山崖底下,要用苗疆秘术救下傅江言这种废物的原因了。
不过当时她一直以为想骗傅江言一直跟着自己要花费一些心力,却没想到,这傻子即便知晓了她饲养蛊虫,精通秘术,还是深信不疑的认为她爱着他弟弟,真的费劲心力把他“救活了”。
想到这,乌初弦就忍不住想笑。
她该说这人是没常识,还是直接脑子都没了?
边想,乌初弦边走到烛台边,对着跳跃的烛光,将虫盒捧到眼前饶有兴致的看。
不过,不论这两兄弟脑子正不正常,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以后他只会有一个身份,就是被她用蛊虫控制的——
“活,死,人。”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轻抚虫子们的脊背:“放心,以后这样新鲜的血液养料,你们要多少有多少。”
正说着,傅江言沐浴更衣完毕,折返了回来。
走到门前,他规规矩矩敲了敲门。
“圣女,我沐浴完毕了,可以进来吗?”
乌初弦撩了撩头发,放下手中虫盒,好整以暇的望向门口,依旧是那副娇媚又漫不经心的模样。
“进。”
紧接着,傅江言推门进来,第一时间先看了看床铺上的傅思佑,在乌初弦对面坐下,牵着唇角,勉强冲她笑了笑。
乌初弦忍不住心中冷哼一声,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
当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才刚刚得知父母死讯,这才几刻钟,便又能笑出来讨好她了。
她甚至有些可怜傅江言的父母亲人了。
傅江言丝毫没感觉出不对,反倒是低头看到桌上那盒中的蛊虫,还是有些发怵的捏紧了衣角。
“那我今天在哪里开伤口喂……喂它们啊?”
边说,傅江言边生硬的挪开目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乌初弦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连日赶路,虽也算不上风餐露宿,但傅江言到底身上背了个死人傅思佑,几日下来消瘦得明显。
瘦成这样,只怕熬不过几日,就要被吸干了。
这样好的血池,她还想多留些日子呢。
只见乌初弦拍了拍手,立即有太监毕恭毕敬地推门进来,行了个礼,躬身询问。
“圣女有何吩咐?”
乌初弦瞥傅江言一眼:“去准备些菜饭,要油多一些的大鱼大肉,能让人长膘的,快些呈上,傅公子可饿着呢。”
最后一句,乌初弦说得怪里怪气。
其实傅江言饿不饿她不知道,但她的虫儿们可是没吃饱。
傅江言最好能吃得胖一些,壮实一些,这样便是她的虫儿们每日多吸食一些血液,也不必担心傅江言支撑不住,一命归西。
那太监连声称是,关上门一溜小跑,火急火燎地让人去准备了。
傅江言听了刚刚乌初弦的话,只当她这是在关心他,被这样的美人关注,他恐慌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一时间有些心动。
但随即,他脑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现出慕云卿的脸。
他将两人的面容在脑海中对比一番,结论毋庸置疑。
没有谁的容貌,能比得上慕云卿。
傅江言轻咳一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圣女,我知道你一直倾慕我家二弟,现在对我的照顾,不过是出于对他的感情,你放心,我心中已经有了慕云卿,自然是不会对有任何逾越的想法,若是——”
傅江言的话说到一半,只见方才还一脸漫不经心模样的乌初弦突然站起身来。
傅江言视线随之上移,愣了一下,刚要张口问她要做什么。
就见乌初弦眼底闪过狠毒神色,二话不说,一巴掌便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傅江言半边脸顿时火一般烧了起来,正要质问,就见喜怒无常的乌初弦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侧,抬起一脚便朝他面门直踹了过来。
“扑通”一声闷响,傅江言摔得四仰八叉,捂着自己的脸,疼得如虫子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哀嚎不已。
与他一同落地的,还有桌上那一整套上好的青瓷茶具。
乌初弦目光阴鸷锐利睥睨着傅江言,冷哼一声。
“不许在我面前提起这女人的名字!也不许乱想有的没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
“傅江言,我警告你,给我放老实些,若是再说这些话惹我不高兴了,我可不会给你留情面!”
地上的傅江言不知何时早已停止哀嚎, 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地听着。
听完,他还偷偷从两臂的缝隙中窥看了乌初弦一眼。
乌初弦看他这副模样,便觉得反胃,恶心的又是一脚下去。
她厉声问:“听清楚没有?”
这一脚,恰好将傅江言踹得在地上的碎片上滚了一圈,身上瞬间被划出了无数道血口,顿时便有殷红的血从伤口中流出。
傅江言哪还敢不应?
他吓得立即点头如捣蒜。
“明白了明白了。”
乌初弦将虫盒往这窝囊废身旁一放,看着虫子闻血而动,自盒子迅速爬到他身上吸吮血液,这才收回目光,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这一路听说了这么多有关慕云卿的“光辉事迹”,乌初弦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位能文能武,无所不知的女帝,究竟是什么模样。
她颇有兴趣地眯了眯眼。
看来,是该找个机会,好好会一会这位慕国上位的新国君了。
傅江言仍旧趴在地上,好半晌才敢再次悄悄去看乌初弦的脸色。
见她注意力已从自己身上移开,傅江言这才放心的默默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傅江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