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快传来水流哗哗声。
唐唯在病床上愣坐了了一会儿,起身朝浴室走去,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陆凛言脱下的西装外套。
果真在内袋里翻开了那枚木制雕刻的小桥钥匙扣,跟云溪手里的那枚相比,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唐唯不敢去想,因为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做出选择。
她微微抖着手将那枚钥匙扣放回原位,沉默地回到了床上。
正在浴室里洗澡的陆凛言,看了一眼外面唐唯刚刚放下的西装外套,深邃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暗。
……
陆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陆凛言像往日一样待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医院打来的,陆凛言心里顿感不妙。
连忙放下手里的文件接听电话,“喂?”
“喂,是陆先生吗?您太太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伤的严重吗!”
突然被打断话的小护士吓了一跳,她悻悻地笑了笑,解释道,“伤的没那么严重,只是……”
磕破了点皮。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小护士就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怎么样?你都说了吗?”
护士长走过来问道。这陆凛言可是给她们打过招呼,只要唐唯有什么情况立马要向他汇报。
小护士放下电话,一脸无奈,“我话说到一半,他就挂了。”
“没事,通知到了就行。等他来了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小护士微微蹙眉,有些不解,“陆太太不就是摔了一跤磕破了点皮,还能有什么其他情况?”
护士长无奈轻叹一口气,“好像是摔坏了脑子,齐医生已经带她去做颅内MRI检查了。”
“啊?这么严重吗?”
小护士一脸惊讶,寻思着就是摔了一跤怎么还能用上颅内MRI了。
“谁知道呢。”
护士长无奈一笑,转身去下一个病房查房了。
陆凛言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唯已经做完所有检查了,她的身边只有白雅雯陪着她。
清冽的眸子看见他气喘呼呼地闯进病房,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握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
她别过头,看向一旁的白雅雯,“雅雯,那个男人是陆家的大少爷吗?不是听说他现在是个残废吗?”
“还有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进门没多久的陆凛
言听完整段话,剑眉很快拧在了一块。
她的额头还有一点擦伤,上面残留着淡淡的碘伏液渍。
白雅雯无奈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晚点回来再向你解释好吗?”
“……好。”
她收回手,朝陆凛言走去,“我们出去聊聊吧,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门外。
白雅雯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唐唯她失忆了,现在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你们结婚前那段时间。”
闻言,陆凛言轻蹙眉心,深邃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确定?”
被他这么盯着,白雅雯难免有点心虚,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我十分确定。你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去质问她。”
闻言,陆凛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侧过头看向唐唯的主治齐医生,“齐医生,你也确定吗?”
齐医生推了推眼镜框,“虽然现在脑CT和MRI还没出结果,不过通过其他测试,陆太太失忆的可能性比较大。”
半晌,陆凛言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深邃狭长的眸子晦暗不明。
见他要推门进去,白雅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在心
里祈求唐唯自求多福了,不要像她那样差点露出破绽。
陆凛言一言不发地坐在唐唯床边的那张凳子上,深邃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张清丽漂亮的脸蛋。
“呃……”
唐唯尴尬地笑了笑,强压下眸底翻涌出的心虚和不舍。
“虽然不知道陆大少爷怎么突然站起来了,但是陆大少爷您这么看着我,我们俩之间是很熟吗?”
白雅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默默在心底为唐唯捏了一把汗。
陆凛言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很熟。只不过你不记得了对吗?”
“唐唯,去年六月份,我们就已经结婚了。”
“结婚?”
唐唯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清冽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我跟您结婚了?为什么?”
随后她敛下眸光,若有所思,喃喃道,“我记得跟陆家有婚约的是我妹妹唐伊,怎么会轮到我呢……”
抓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清冽的眸子里快速划过一抹紧张。
“半年前,我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所以唐家舍不得将你妹妹嫁给我,你便代替唐伊嫁给了我。”
陆凛言耐心地解释道,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里
没有一丝波澜,安静的可怕。
闻言,唐唯猛然抬眸看向他,随后扯出一抹苦笑,“也是,爸妈那么疼爱妹妹,怎么可能舍得把她嫁给你。”
她扭头看向白雅雯,试探性地问道,“那爸妈他们有来看过我吗?”
白雅雯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走到她身边,“唐唯,你爸妈已经不是你爸妈了……”
“什么意思?”
唐唯有点懵。
“你其实是唐家领养的孤儿。他们很早就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不过你不用担心,裴家认你当了干女儿,liberty也如愿顺利上市,你现在的生活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
“抱歉,雅雯,信息有点多,我脑子有点乱。你们可以出去下,让我安静地待一会儿吗?”
“……好。”
白雅雯点点头,看了一眼陆凛言。
陆凛言这才站起身来,和白雅雯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唐唯一个人。
门外。
陆凛言靠着墙壁,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白雅雯,轻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过来